江书晚呆坐当场。
她茫然地望着榻上的皇贵妃,眼神呆滞,一下子听到这么多信息,她一时间有些木讷住了,竟忘了哭泣。
寝宫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皇贵妃见她如此,嘴角淌过一丝冷笑:
“江贵人,现在,你知道怎么选了么?是要为了那一家无情无义的人和本宫做对,还是要继续依附本宫,等江家灭亡后仍在这后宫有一席之地?”
江书晚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不!不会的!不可能!父亲和母亲不会这般对我的。娘娘,您一定弄错了!”
“是本宫弄错了,还是事实如此,江贵人你想一想,你在江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哪个良善之家会那般对自己的子女?也就是你性子软才把他们当至亲,给你点甜头就对他们感恩戴德了。
江贵人,本宫这是在救你。本宫好言相劝,给了你机会,别不知好歹!
你若从此不想继续依附本宫,为本宫所用,那等江丰年身首异处之日,你也等着三尺白绫一起上路吧!”
“是吗?皇贵妃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身在后宫不光能左右后妃的生死,还能左右大臣的生死。真是叫本宫好生佩服。”
突然,皇后娘娘清丽高亢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群人乌泱泱的瞬间涌入寝殿,将皇贵妃和江书晚围了个水泄不通。
红绡一声惊呼,已经朝着地上的江书晚扑过去,
“主子,你怎么了?脸上怎么受伤了!”
江书晚挽着红绡的手臂,痛哭失声。
秋霜被海德禄押着跪在一旁,这才得了空喊道:
“娘娘,皇后娘娘带人押了奴婢等人,硬闯了进来。”
海德禄一扬手,一声脆响的巴掌扇在秋霜脸上,又尖又细的嗓音响彻殿内:
“狗东西!皇后娘娘也是你这混账玩意儿指摘的吗?来人啊,拖出去!”
两个内侍应声上前,拖着秋霜等人出去了。
一直陪在内殿的冷月哗啦张开双手,下意识的拦在了皇贵妃跟前。
海德禄尖叫道:
“反了!小小奴婢还敢阻拦皇后娘娘,给杂家拿下!”
身后的内侍应声就要上前,倒是皇贵妃冷笑一声,拨开身前的冷月,稳坐榻上纹丝不动,也不见她起身相迎,淡淡道:
“皇后娘娘才是好大的威风。带人闯本宫的延禧宫,这是要做什么?”
皇后低头看了一眼狼藉的地上,还有一脸又是泪又是血的江书晚,严厉道:
“江贵人犯了何错?竟劳驾皇贵妃滥用私刑?后妃有错自有本宫教训,本宫若不行上头还有皇上,何时轮到你了?你眼里还有本宫,还有皇上吗?”
皇后在门外听了半晌,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已经清楚。可她今日是打定主意来借题发挥的,此刻只管抓住皇贵妃的错处使劲指责。
皇贵妃一脸嘲讽,她笑着摇摇头,
“皇后?当年若不是你那老狐狸的父亲耍心机使手段,你能比本宫抢先一步入齐王府封了正妃?就连淑妃那个蠢货都被你压下去了!”
当年,郑皇后和董皇贵妃相争激烈,董皇贵妃的儿子,也就是先太子害死了郑皇后唯一的儿子。
郑皇后伤心欲绝,但为了保住自己将来的地位,不得不在几位没有母妃的皇子中挑选一个过继,扶植上位。
当时,齐王因为被人丢弃在狩猎场上,整日里病怏怏的。郑皇后和郑太师并不看好他,就在他们举棋不定的时侯,周丞相却果断将女儿送进了齐王府。
随后半年,齐王在周丞相的扶持下,屡建功勋入了先帝的眼。郑皇后这才同意过继齐王,随后将唯一的亲侄女嫁给了他当侧妃。
同时抬进齐王府的,还有刘妃的侄女--现在的淑妃。
齐王又添了郑家、刘家的帮衬,如虎添翼。不过两年功夫,就入主东宫封了太子。
又一年,登基当了皇上。
当时棋差一招,慢了周家一步,郑月容没有当上皇后,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此刻讲起来,她还很是意难平。
不曾想,皇后却呵呵冷笑了几声:
“这就是命!不服也不行!你要怪就怪太后和你父亲,一步错步步错。你想越过本宫去,下辈子吧!”
皇后说着一挥手,海德禄已经上前扶起了江书晚到皇后跟前。
“江贵人,你不要怕,本宫为你做主!你放心大胆地说,是不是皇贵妃对你滥用私刑?方才她威胁你的话,本宫听得清清楚楚。”
江书晚却默默流泪,她抓着皇后的手臂滑到地上,悲泣道:
“娘娘,皇贵妃娘娘说,妾的父亲母亲不要妾了,他们一直在骗妾。娘娘,这是真的么?”
皇后见她胡言乱语不接自己的话茬,心中暗骂一声蠢货,面上柔情温言道:
“江贵人,你且醒醒。本宫问你,皇贵妃是不是威胁你,还将你打成这般模样了?!”
江书晚还要留着皇贵妃杀江丰年呢,怎么可能在此刻得罪她?
今日她特地请了皇后来,一则不过是为自己的安危做保障;二来永和宫和延禧宫如今已经貌合神离,也该是时候撕破脸了;三来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