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般的赏赐就搬进了重华宫,宣旨的内侍前脚刚走,后脚李佑就带着福临屁颠屁颠地来了。
看到江书晚一脸懵逼和惶恐不安的憨样,李佑捏了捏她鸡蛋般嫩滑的脸蛋,意外道:
“怎么?不喜欢?”
江书晚屈身下去就要行礼,被李佑一把扶住。
“妾何德何能?竟能晋升贵人?皇上,妾一无对社稷有功,二无对皇嗣有益,实在不敢愧领。”
李佑道:
“你父亲在前朝为朕出了大力,朕晋他为户部左侍郎。而你这半个多月又陪着朕排忧解难,怎会无功?”
一旁淑妃也笑道:
“是啊,晚儿。皇上既封了你做贵人,必有皇上的道理。你可是担心其他人会因此事苛责你?”
江书晚含着泪道:
“皇上,娘娘,从来没有人对妾这般好。妾这段时间能够时刻伴驾左右,已经是妾的无上荣耀了。妾不想再惹人非议了。”
“何人这般大胆,敢刁难你?你们说的可是宁妃?你放心,有朕护着你,朕绝对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了。”
李佑面有愠色,宁妃嚣张跋扈,这次宁国公有功,宁妃的尾巴更加翘到天上去了。他忍着性子,和她周旋了两日,也有些受够了。
江书晚见李佑这般说,委屈地别过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淑妃见状给她擦了擦眼泪,道:
“这些日子,委屈晚儿了。好在晚儿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咱们不要与宁妃计较,左右有皇上护着咱们,咱们没什么好怕的。”
淑妃又道: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让锦心做几道好菜,皇上留下来用晚膳可好?”
李佑一愣,他也很想留下来。他叫内侍官来宣旨,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赶来重华宫,就是想看看江书晚高兴的样子。只有在重华宫,他才能安心,因为只有这两个女人对他一片真心,从来不像其他人一般算计他。
可是这会儿,他还得例行公事,去钟粹宫瞧瞧宁妃。
“不了,朕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你们。”
说着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李佑一走,淑妃收起脸上温柔的表情,淡淡道: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皇上啊,真是忙!”
她的心早就冷了,在轩儿死的时候,在她决定迁居重华宫的时候,在她紧闭宫门的时候。现在她只为长乐而活,为给轩儿报仇而活。
江书晚也一擦眼泪,笑嘻嘻道:
“娘娘,皇上要是留下,咱们还吃得不尽兴呢。如此岂不更好?妾想要来一份毛血旺,多放辣椒!”
“好啊,本宫也想着这一口。锦心,今日是晚儿的大喜日子,多做几个好菜,再开一坛西北来的烧刀子!”
刚巧长乐颠着小短腿捏着一束“发发”进来,昂着笑脸喊道:
“孩儿也可来一点!”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次日,忠妃容光焕发,在永和宫里扭了一早上腰。可惜皇贵妃不在,否则她都恨不得当着皇贵妃的面跳上一曲。
“这个,忠!妃!娘!娘!您手上这串红宝石手钏是昨日皇上赏赐的吧?哎呀,还有这项梁、这耳环,啧啧啧啧,皇上真是对忠!妃!娘!娘!您太好了!”
狗腿吉嫔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出宁妃的封号,表情更是夸张到了极点。
忠妃晃了一下满手的戒指,亮晃晃的,扭捏着嗓子道:
“皇上说了,本宫母家忠心耿耿,特赐本宫忠字。哼,这些,还有这些,都是皇上特地赏赐给本宫的。皇上说,就爱看本宫打扮得漂漂亮亮。”
江书晚等纷纷恭维道:
“忠妃娘娘艳压群芳,当之无愧!”
她内心却呵呵冷笑,赐封号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可李佑偏偏选了“忠”字。
这个字可以理解为皇上对宁家忠心的褒奖,也可以理解为皇上在警醒宁家,要时刻对他忠心,不要生出非分之想!
这两层意思相差可甚远!
以江书晚对李佑的了解,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可怜宁家和忠妃还在沾沾自喜,丝毫没有想到皇上的警告!说她蠢也真是便宜她了。
皇后驾到后,见了忠妃淡笑着恭贺了一声。
忠妃更加得意了,眼睛拼命地往顺妃和淑妃身上飘。如今她也有了封号,和她们俩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皇后端坐凤座上,不咸不淡地说道:
“昨日,皇上下旨褒奖了这次赈灾的功臣。也同样下旨惩处了那些贪官污吏。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往后大家同在后宫,还需相亲相爱。知道么?”
众嫔妃齐声道是。
忠妃白了一下眼睛道:
“真是便宜她了。这么大的罪,才落得个充军发配的下场,郑家真是能只手遮天啊!”
皇后道:“好了。说到底,郑家曾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皇贵妃也为皇上诞下四皇子,劳苦功高。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倒是你,要好好抓住机会,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理!”
忠妃脸一红,道了声是。
今日,忠妃倒是没有为难江书晚。出永和宫时,经过江书晚身旁,捏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