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溪竟然会在她面前评价她的上级。
“孟栀,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普通打工人,我也会吐槽领导。”林溪笑着说。
“林姐,你是女强人,我们是打工人。”
“本质都一样,都是被资本家剥削的可怜人。”
说笑间两人走进一家餐馆,林溪带着孟栀拿了几盘菜。
“赶紧吃吧,吃得快回去还能睡半小时。”
—
【宴哥!宴哥!炸裂了,当年资助你学费的不是雍雅爸爸!】
【宴哥?人呢?】
【宴哥?】
顾时宴从法院出来,盯着陈让发来的微信消息定住。
一旁的实习助理疑惑地停下脚步。
“顾par?”
顾时宴不紧不慢的打了“收到”两个字,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实习助理心里一紧,跟上顾律师的脚步,心里忐忑不安。
官司打赢了啊,顾par怎么还不高兴呢?
难不成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顾par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这个实习机会很难得,当初他可是挤掉了二十多个名校竞争者才脱颖而出的。
他不会被解雇啊?
顾par不会这么小气吧?错了可以指出来,他一定痛改前非!
实习助理余光一直瞥向顾时宴,心里忍不住胡乱猜测。
“你先回律所。”
实习助理还没反应过来,顾时宴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落拓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似乎很急。
他松了口气,看来影响顾par的是私事。
—
Meeting Club内灯光闪烁。
顾时宴推门进入,嘈杂的音乐声让他眉头一皱。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角落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半身嵌入沙发里,顾时宴快步朝他走去。
“陈让。”顾时宴夺过陈让手里的酒杯:“怎么回事?”
“坐,坐,坐,你站着我有压迫感。”陈让坐起来。
顾时宴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直截了当:“说吧。”
“哎,你说这事吧还真是阴差阳错。”陈让看着顾时宴:“当初我们的破公司起步,钱都投进去了,原本你每个月还能拿点钱,我这么一弄你学费都没有了。我就想着让我爸去联系三中的老师。”
陈让语气急促,“当初我爸的秘书和学校联系上,说已经有人资助你了,当时我听得不真切,只知道资助你的是三中的老师。”
“那天在王品,听到雍雅的话,我就觉得奇怪......”
“回家问了我爸的秘书。”
陈让一脸懊悔:“当初我要是多问一嘴,你也不用被雍雅道德绑架这么久了。”
灯光焦距在舞台,沙发周围的灯光闪烁,忽明忽暗。
男人目光凌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悦。
“知道是谁吗?”
陈让看了他一眼,“孟建国。”
顾时宴眉头一挑,舌头抵着牙关,抬眼看着陈让。
眼神没什么温度,手渐渐握紧:“确定吗?”
陈让举手发誓:“真的,比黄金还真,你都被雍雅摆过一道了,我肯定不可能再坑你啊!”
“我还特地让林秘书去问了当初和他联系的周老师,人家亲口说的,就是孟建国。”
陈让迟疑了一下,问:“孟建国是孟栀的爹吧?就是你们口中的孟老头?”
“是。”
顾时宴紧握拳头,指关节渐渐泛白,如同迷乱的酒吧里一只困顿的野兽。
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极力克制。
“顾时宴,你怎么这么对我?我爸资助你学费,你就对我这种态度?”
“时宴哥,这道题我不会,你就不能教教我吗?”
“时宴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平时打工也就算了,我生日你还要打工吗?”
“时宴哥,我感冒了,你帮我买药好不好?”
......
脑海里出现的女声越来越尖锐。
他脸色愈发阴沉,复而想起当初他把钱转给雍雅时她那吃惊又阴沉的眼神。
是他太笨,被她玩转在股掌之间。
他眼尾泛红,面色阴沉的可怕,带着几分怒气,眸底有错杂的情绪不断翻涌。
陈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换做他,早就气冲冲跑到雍雅面前质问了。
这事任谁都忍不了。
“宴哥,你没事吧?”陈让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顾时宴很快恢复平静,“谢谢你,陈让。”
“谢什么!兄弟之间说什么谢?你太见外了啊~”陈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了,开车来的。”
“等会我帮你叫代驾。”陈让毫不在意道:“一醉解千愁,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顾时宴往旁边靠了靠,手臂搭在沙发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晚上要去接栀栀。”
陈让瞪大老眼。
亏他还义愤填膺替他难受,他转个头就偷偷秀起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