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的手轻轻拂过手表屏幕，按了一下。
【你们两个不是要维持清高稳重的人设吗？如果同学们看见你从台阶上把我推下去，她们会怎么想，还会......】
雍雅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异常清楚。
雍雅一时忘了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栀。
整个人如置冰窖。
她竟然录音了？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地转过脸看着雍雅，就连她妈妈，也是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满面惶恐，惊慌失措地看着徐文太和金瑶：“就是孟栀推我的！就是她！”
一句话喊出口后，她故作镇定地望向站在旁边的母亲，“妈，我是被推下去的。”
同学们面面相觑，风水轮流转，先前对孟栀审视的眼神，如今一成不变地转向雍雅。
“不是的，不是的，是孟栀推我的，我好心不想和她计较......”雍雅捂住脸，抽泣几声。
“孟栀，你怎么能这样？”
说完她转向金瑶和站在金瑶身后的同学，“那声音绝对是合成的，一定是孟栀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
孟栀被雍雅厚颜无耻的话惊到了。
“雍雅，你可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合成声音很贵吧？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大家都看到是你主动走过来找茬的。”
“不是的，不是的......”雍雅摇头否认，眼眶通红。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同学，发现没有人回应。
“妈。”
她一脸希冀的将最后的希望落在母亲身上。
却只等到不耐烦的一句话。
“还不跟同学道歉？”
短短一瞬，雍雅脸色苍白，颓然地笑了笑，眼神没有焦距。
“我为什么要道歉，摔的是我痛的也是我，就凭那句话，也不能断定是我自己摔下来的啊！”
孟栀见她冥顽不灵。
抬了抬手表，“雍雅，这里还有视频，你要看自己的表演吗？”
话音刚落，雍雅面色惨白如纸。
“我......”
“雅雅，你可真厉害，我让你来学校读书，你倒好和同学开起玩笑来了，快跟同学道歉！”
雍雅妈妈脸色突变，推了雍雅一下。
“还不快去！”
说完笑着和孟建国道歉，“孟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这女儿欠教育，回家我一定好好说道。”
雍雅紧握双拳，手心被指甲抠出一道深深的印迹，她不甘心地望向孟栀。
眼里全是不甘和愤恨，唯独没有懊悔。
孟栀看着雍雅，声音冷然：“我觉得还是报警吧，让警察鉴别视频的真假。”
“哎，别啊，小姑娘气性不要太大，我让雍雅给你道歉。”
雍雅妈妈仿佛换了张脸，笑着与孟栀说话。
而后，转过头，拔高声音数落：“雍雅！赶紧道歉！”
雍雅仿佛没听见，她紧咬着下唇，唇上沁出一抹鲜红。
“我没错！”
“你这死孩子！”雍雅妈妈怒目而视，用手使劲拽着她，拉到孟栀面前，“道歉！”
“我不！”
雍雅用力挣脱束缚，用力别过头，避开孟栀的视线。
雍雅妈妈黑着脸：“死孩子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完，她转向孟建国，“孟主任，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我说的话您别介意，主要是太担心孩子了，我这脾气太急躁，没问清楚情况。”
谢嫣然撇着嘴，“感情雍雅受了委屈就要报警，我们栀栀受了委屈就要忍气吞声呗~”
孟建国看着安安静静站着的孟栀，直接开口：“那就报警吧，免得后面闹些闲话出来。”
雍雅妈妈咧着嘴笑的勉强。
“哎，孟主任真是对不住。我这人说话不经大脑。雍雅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说她，孟同学受的委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孟主任，您看要么周六晚上在香榭丽舍酒店开一桌，让雍雅这死孩子和孟栀道个歉？”
孟建国板着脸摇头：“雍雅妈妈，不行不行，有些事当着大家的面说开比较好。”
“私底下解决，有理也变得没理了，到时候什么事都说不清了。”
孟栀就知道老孟不会同意，不过见徐校长眉头紧皱，显然不想让三中暴露在公众面前。
思忖了几秒，抬头不卑不亢道：“不报警也行，我可以接受公开道歉。”
—
一场闹剧以雍雅写2000字检讨、在一班班会课公开向孟栀道歉的方式结尾。
谢嫣然回到座位便兴致勃勃地看着孟栀的手表：“这手表什么时候买的啊？竟然还有录像功能。”
“过年那会和小舅一起逛商场，他给我买的。”孟栀笑着道。
“牛啊！”谢嫣然羡慕道：“我也想拥有一块智能手表。”
“不过便宜雍雅了，刚才我看班长把雍雅的书包拿给雍雅妈妈了，看来是没脸待下去，回家去了。”
“哎呀，那她欠你的道歉不会不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