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听劝地也上了洗手间,还顺便洗了一个脸,有水,看来之前某个大站上了水。这一路,车上厕所时不时就断水。
用冷水洗了脸,何欣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这也说明快要到了。何欣回到铺位所在的隔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何欣就带了一个棕色的皮革行李箱,还有随身背的一个大布包,原来还有一个装了水果和零食的网兜,现在水果就还有两个苹果了,零食也没剩什么了,何欣就把它们都放进了布包里,网兜就都收起来了。
何欣又检查了一下布包,布包里有洗漱用具,还有一卷卫生纸、一个本子和一只圆珠笔,还有一件薄外套,白建国知道他们要半夜转车,就让她放一件外套在布包里,免得受冻或者还要很不方便的开行李箱。
行李箱自上车就没打开过,一直老老实实放在行李架上,何欣最后想了下,没有把水杯放进布包,水杯里还有小半杯水,离下车还有两个小时。
火车一晃一晃地,在何欣开始打瞌睡时,火车的喇叭突然放起了音乐来,车厢里一下嘈杂起来,这是要到了啊,火车突然加速了一段后又慢悠悠晃荡着,蔡大姐说,“嗯,最多半小时就要下车了。”
十多分钟后,列车员再次出现在车厢里,开始让大家早些去门口排队,何欣有些奇怪,车还开着呢,这么早排在门口有什么意义?
蔡大姐看何欣一眼,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坐着也没动。
列车员走到这个隔断时,看到蔡大姐几人的样子,没说什么,又去下一个隔断喊人了。等列车员走远了,蔡大姐说,“总有人是要忙着自己的事的,我们不跟着挤,反正我们东西都不多,时间也还充裕,这离门的位置也近,我们等车停了再下去也来得及。”
何欣点头。
火车在二十分钟后渐渐停靠在站上,何欣看到站台上“南京”两个字的时候,有些感慨。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出了站,何欣只知道进站的时候要检票,现在才知道出站也要检票,出站的速度极其的慢。
之前在火车上没有吃晚饭,这会儿折腾下来,各人都有点儿饿了,一路上都游离在外的邢主任主动说话了,“我去买点儿东西回来,你们都坐在这儿别乱走。”
话虽然硬邦邦,却实实在在是好意,蔡大姐说,“要不算了,邢主任,这大晚上的,我们都不熟悉这,一会儿学校要来人接,等不到我们说不定要错开了。”
邢主任摇头,“今天车延误的时间不多,估计学校那边过来路上耽误了,这会儿站外卖吃的还不少,我是上海人,这南京也来过几次,还算熟悉知道在哪里买吃的。”
大家都愣了,在火车上,邢主任虽说话不多,但谁也没听出他有上海口音,大西北天南海北的人多,谁也不能说以哪个地方的话为基准,就基本都没有改自己乡音。
尤其是上海人,那些哪怕在西北待了几十年,大半辈子的上海人,还是会用带着上海话的蹩脚普通话和人交流,若是两个上海人遇到,那一定要将上海话发挥到极致,让非上海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大家看邢主任的眼神所隐含的意思,或许邢主任没注意,也或许他注意到了,他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以前一直做老师,要说好普通话,我去了,有什么就买什么,你们没什么忌口吧。”
“……没有,谢谢”几个女人连忙回答,有要马上掏钱票的,邢主任制止,“别,这不安全,我先垫上,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大家又赶紧放下掏钱票的手,邢主任说的对。
邢主任出去了,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还真没看出来邢主任是上海人。”
“也不是看不出,你看邢主任不是瘦瘦小小,不爱和人说话,挺清高的。”郭大姐说了一句。
何欣莞尔,这邢主任不爱和人聊天是真的,但清高,还真没有,大约是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吧,这行政主任或许不如老师适合他。
十多分钟后,邢主任抱了一堆油纸包进来,“有牛肉贴饼和小笼包,你们看喜欢吃什么?我两样都买了。”
何欣对小笼包很好奇,就选了小笼包,几个人都吃着油亮亮,热乎乎的吃食,肚子里舒服了很多。
何群吃完自己的牛肉贴饼,笑着说,“味道还真不错。”
邢主任点头,“这家小摊很有名的,我小时候就喜欢吃。去年回来也吃了,还真是想这个味道。你看这饼的皮酥,可不是加了猪油的,是用……”
看何欣也很喜欢吃小笼包,又接着说,
“这小笼包和西北的包子不一样,别看小,其实里面的猪肉皮冻都香得嘞,一蒸热了,肉冻都化了,就更好吃了。可惜这小摊不提供醋,我个人很喜欢蘸醋吃,解腻。
明天有时间可以去店里吃这儿的鸭血粉丝汤和小馄饨,那个吃着才舒服,就是不好端过来,这些都太干了……”
几人相视一眼,原来邢主任不是不爱说话,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没话说。邢主任是个喜欢吃的人啊!
有了这么一出,大家和邢主任也聊了起来,主要是大家都想知道上海南京有什么好吃的,或者什么特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