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启五年,正月初二,宜出门。
天空飘着朵朵雪花,犹如一只只轻巧灵动的白精灵,在空中缓缓飘舞,随行落在枝丫上或者屋顶上,下一秒便和积雪融为一体。
言薏苡披着一件火红的披风,娇艳似火,成为雪景中最亮眼的存在。
莘野穿着暗红色锦袍,披风则选择最寻常的白色,反而衬托出他芝兰玉树之姿,增添几分清冷高雅之意。
陈悠悠带着一家子回娘家,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不回去过年,只要送上一份年礼,也说得过去,她已经四五年没有回去过娘家过年,若不是女儿先前办了婚礼,而她的娘家人都没有去成,有人故意给花家泼脏水,她是不会走这一遭。
马车缓缓停在陈府大门,守门的小厮见状,赶紧去通知管家,管家立即吩咐他去通知老爷,自己则亲自过去迎接这位姑奶奶,不敢怠慢一分。
管家弯着腰,露出谄媚微笑:“欢迎大小姐、姑爷、表少爷、表小姐、表姑爷回府。”
陈悠悠微微颔首,由管家领着一起到前厅。
此时,得知消息的陈老爷和陈夫人已经在前厅等候,陈老爷仗着自己是陈悠悠的亲大哥,摆着大哥的谱,并没有出门迎接陈悠悠等人。
陈夫人可不敢端着,毕竟丈夫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门清,而且,以陈家现在的情况,哪有资格跟花家叫嚣?
男人要脸面,可不就需要她拉下脸去讨好么?
陈夫人心里有诸多不满,但为了利益,生生忍下,笑脸相迎:“大妹妹、大姑爷、暮容、暮辛、暮渝、薏苡还有这位是新姑爷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新姑爷长得俊逸出尘,和咱们家薏苡可真是郎才女貌。”
大过年的,陈悠悠既然要走这一遭,就不会吝啬让孩子们叫人,给莘野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大哥大嫂,可唤他们一声大舅和大舅母。
大哥、嫂子,这是我们家薏苡的丈夫,姓李,你们唤他李姑爷便好。”反正关系没那么亲,这个称呼正好,反正他们也没胆子称呼自己丈夫的名字,都是唤他大姑爷。
陈夫人一噎,勉强扯出一抹笑,莘野本就是一个能屈能伸又会演的男人,规规矩矩给二人行了个晚辈礼:“见过大舅、大舅母。”
陈夫人见状,态度没那么僵:“实在是抱歉,你和薏苡成婚那天,我们一大家子都病了,不便拖着病体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不等莘野应付,陈悠悠率先道:“没事,我家女婿大度,现在给改口红包也一样。”
陈夫人猜想到陈悠悠不好应付,幸好自己聪明,多准备了几个红包,红包放在莘野和言薏苡手里:“大舅母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大舅母。”两人异口同声,莘野习惯性地把收到的红包交给言薏苡,言薏苡不带一丝犹豫地揣兜里。
看着两人的互动,陈夫人呵呵一笑:“薏苡还是和以前那般霸道呢,之前没成婚没长大就爱拿哥哥和弟弟的红包,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薏苡当主意一二才是。”
不等言薏苡开口,莘野宠溺一笑:“我们家是媳妇当家管家,所有钱财自然都是要交给媳妇打理,媳妇只需要管我吃喝住行,我身上没必要带银子。”
闻言,陈老爷坐不住了:“你不管银子?那你的那些方子呢?”
“二哥是家里最会赚钱的人,方子自然是都交给二哥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留在我手里,我可不会将方子变成源源不断的银子。”
一句话,就让夫妻俩未来得及开口的话堵了回去,有些话当年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他可不知道岳母是否打算今天就和他们撕破脸皮,所以,他还是留了一线。
花家人都不傻,陈老爷一句话就暴露他们的心思。
陈悠悠的脸色沉了沉,眼前的大哥吃相越来越难看,他们哪里来的脸面,哪来的资格觉得可以打阿野的主意?
以为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人好糊弄?
当他们花家人是死人啊!
陈夫人对上陈悠悠一副要扒了他们皮的目光,后背一寒,悄悄扯了扯陈老爷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但陈老爷好不容易才等到妹妹回家的日子,尤其这个新姑爷看起来一副天真好忽悠的样子,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陈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花家的生意已经是日进斗金,多了几个方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但对陈家而言堪称起死回生的良策,他绝不会退让。
“大妹妹,看到我们陈家落败,对你有什么好处?”陈老爷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悠悠,眼中闪烁着寒光。
陈悠悠勾唇冷笑,好处没有,但挺爽快舒心的。
花暮容可看不惯他欺负自己的母亲,冷冷一笑:“大舅,你在威胁我娘给你们陈家办事?
犹记得我五岁那年,是你亲自跟我娘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外家女不要再掺和娘家事。”
陈夫人见情况不妙赶忙说:“这……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往前看不是?”
就在这时,管家领着一家子过来:“老爷、夫人,是四小姐和四姑爷以及几位表少爷表小姐回府了。”
“哟~真是稀客,没想到今年大姐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