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肆苦笑一声。
姐姐不要他了,又怎会出来见他?
如此想着,澹台肆眼皮子一沉,彻底昏了过去。
“阿肆,阿肆醒醒。”
姜景妤蹲到澹台肆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澹台肆已经陷入昏迷,姜景妤费了老劲才将他抬到了屋里。
“姐姐,别走,我知道错了,阿肆知道错了。”
昏睡中的澹台肆说起了胡话,他眉心紧皱,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
“好,不走,我不走。”
姜景妤俯身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他将紧拧的眉心抚平。
澹台肆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迷迷糊糊中抓住了她的手。
“阿肆,你手受伤了,我为你包扎一下。”
她越是争执,澹台肆就抓的越紧。
最后是姜景妤轻声诱哄一番澹台肆才松开了手。
为了能让他手上的伤好的快一些,姜景妤从系统商城买了枚疗伤丸碾碎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刀口一夜痊愈难免会让澹台肆怀疑,姜景妤特意挑了一枚疗伤丸,虽然不能让伤口一夜痊愈,但能缓解百分之八十的疼痛。
将伤口处理好后已经是下半夜了。
竹屋里的木床太小,刚刚能容下澹台肆一人。
姜景妤知道今日是澹台肆蛊毒发作的日子,她将破旧的长凳搬到床前,双手握住他的大掌来缓解他身上的疼痛。
姜景妤刚有了些睡意,澹台肆又做噩梦了。
“姐姐,不要,不要赶我走……”
说梦话时,澹台肆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姜景妤被他这一动作整的睡意全无。
她牢牢抓住澹台肆的手,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后又起身为他擦了擦。
“姐姐,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梦中的澹台肆眉心紧拧,极度不安,微颤的睫毛有些湿润,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阿肆,姐姐不走,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景妤轻声安抚,虽然看到澹台肆这副模样她也于心不忍,但她若是不逼他一把,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坦诚。
姜景妤用指腹抚上他的脸庞,为他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她刚要收回手,澹台肆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姜景妤那刻,他先是一愣,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后,眼神逐渐由惊愕变成惊喜,随后不安,愧疚,自责等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不断变换。
澹台肆嘴角轻颤,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男孩,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全都深深的印入脑中。
姜景妤以为他在发癔症,轻轻唤了句:“阿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澹台肆眼眶一红,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姐姐。”
他拉着姜景妤的手缓缓收紧,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掌中,一辈子不许逃离。
姜景妤面露无奈:“怎么样?身子有没有好一些?”
澹台肆以为姜景妤问的是他手上的伤,急忙道:“姐姐包扎后已经不疼了。”
“嗯,那就好。”
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干后,姜景妤直起腰身,她正要坐回长凳上,可澹台肆以为她又要走,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双手握住姜景妤,桃花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安。
“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姜景妤绷着脸,沉声道:“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澹台肆眼中的不安瞬间被惊喜取代,他朝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姐姐坐!”
姜景妤在他身侧坐下,扭头直直的看着他。
澹台肆抿了抿唇,将自己对她隐瞒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包括他的身份和他身上的蛊毒。
澹台肆的真实身份是苗疆皇室的二殿下,打小就被父皇丢进练武场,严格要求他修习各种武艺,十岁时就被勒令随军出征了。
起初澹台肆以为父皇之所以对他如此严厉都是为了他好,因此他没有贪图皇宫的荣华富贵,毅然决然的去了练武场,不管习武时有多累他也从来没吵着要回皇宫。
练武场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年。
他十岁时被接回皇宫,还没来得及跟母亲相见就被派遣到了疆场。
等他十五岁时边疆已无战事,迫不及待的班师回朝,可迎接他的却是风华正茂的母亲被毒哑,磋磨的不成样子。
父皇告诉他下毒的人是母亲身边侍奉的宫人,因受了母亲的责罚怀恨在心,事发当天那名宫人就被他处死了。
可澹台肆却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私下问过母亲,可每当他提起此事时母亲眼神之中都是阻拦。
每次让母亲写背后之人的名字,母亲也只会劝他不要再追究往事。
澹台肆又岂会容忍自己的母亲被磋磨至此,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表面答应她不再追究,可私底下却一直在查探。
虽然没有查到是谁为母亲下的毒,但有一件事却被他查到了。
父皇之所以将他丢去练武场,并非是想让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