峘你没睡?”
傅轻宴收回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
南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问:“傅轻宴,可以帮我个忙吗?”
傅轻宴挑眉,“什么忙?”
“帮我查一下仙云观三十年前那场火灾。”南星道,“最近我在调查母亲的过往,得知她当年也是仙云山的一名玄师,只不过她在那里的时候,仙云观还不叫仙云观,而是叫飞行庙。”
“他们说飞星庙的方丈在火灾之前接待了两名挚友,我怀疑那两个人可能和火灾有关……”
南星把她打听到的事告诉傅轻宴。
傅轻宴沉默片刻,问南星:“你查这个是想为师门报仇?”
南星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弄清楚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面古镜三番两次给她传递信息。
梦里的少年,黎雅人……都和母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事,恐怕连司常林都不清楚。
傅轻宴没有继续追问,“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但不一定能打听到。”
“没事,我自己也会查的。”南星笑了笑。
她之所以麻烦傅轻宴帮忙,是因为当年飞星庙的很多人都不知去向了。
玄门里的人也都是听说。
想了解到更多信息,还是得靠傅轻宴的人脉。
车子平稳行驶在公路上。
南星闭上双眼,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傅轻宴趁着变灯看向南星。
女孩儿脑袋耷拉到一边,头发遮住侧脸,呼吸均匀平稳。
月光透过车窗描摹着她皎洁清丽的眉眼。
傅轻宴鬼使神差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南星眼睫微动,又归于平静。
傅轻宴眸色深沉。
他想起在来的路上,司寰宇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南星是个怎样的人?”
傅轻宴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觉得南星时而高冷,时而温暖。
她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待人处事又充满温度。
司寰宇又问:“那你觉得南星最看重的是什么?”
傅轻宴脱口而出:“修为?”
他记得南星总把修为两个字挂在嘴边。
还说她帮那些人也是为了提升修为。
“以前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南星最看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傅轻宴等着他往下说。
“她不是生来冷漠,只是接二连三被人抛弃,先是苏扶雅,之后是她师父,她的生命里来来往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南星很少笑,但她和霍酒酒那些朋友相处的时候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她不是没有感情。”
“相反,她很渴望亲情、友情、爱情。”
“所以她原谅了司常林,亲近了老夫人,对我和司名扬的事也都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
“对于她认定的人,她总是格外慷慨。”
“什么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只是她不想我们陷入自责的说辞罢了。”
“或许她决定回仙云山也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怕得到之后又失去。”
司寰宇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还记得小时候我去找她玩儿,她总是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我,二哥,你什么时候走?”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讨厌我,后来才知道她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每次都先提前问一句,好有心理准备。”
“这也是为什么她从仙云观回来之后我总是隔三差五找她,因为我怕她不知道我很在乎她。”
傅轻宴微微皱眉,“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些?”
司寰宇白他一眼,“我是在点拨你啊!”
“点拨?”
“你不是一直觉得她不冷不淡吗,我想让你知道她不是天生高冷,你也不要因为她冷你几次就放弃,只要她发现你不会离开,肯定会改变想法的。”
思绪回笼,傅轻宴再次看向南星。
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一直对自己不接受,也不拒绝。
也许她只是在等一个理由。
一个能让她坚定留下的理由。
红灯变绿。
傅轻宴收回视线,把车开了出去。
……
柏向臣的事解决之后,纪芸给南星放了两天假。
南星虽然爱工作,但也没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纪芸怕她累着,她就干脆利用这个时间在家陪湛雪。
不得不说,湛雪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插花、茶艺、书法……
爱好很多。
但她也不强求南星陪她做那些,完全尊重她的个人喜好。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场景——
南星和湛雪面对面坐着,一个练字,一个画符。
房间里茶香满溢。
不一会儿,段清秋抱着一本相册走过来。
“妈,工作室那边送来了婚纱样式。”
听到“婚纱”两个字,湛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