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空风云突变,像是有修士要渡劫的动静,引得周围修士急忙赶过来沾喜气。
且不说成功渡劫之后有天降甘霖,便是对渡劫过程中的法则之力稍有感悟,亦会获益匪浅。
“瞧这动静,得是金丹劫雷吧?”
“可不是!”
“是谁啊?”
“江刀君和东方乌鸦在白堤动手,把禁制捅出个窟窿,被楼主‘请’去了水牢刚刚放出来,这会儿正在渡口。会不会是江刀君结丹了?听说他在筑基大圆满停滞很久了。”
“那多半就是他!”
围观的修士兴奋起来,毕竟这年头要碰上这样声势浩大的劫雷可太不容易了!
有人却不解问道:“江刀君我知道,东方乌鸦又是谁?”
“东极门少主东方振天。”
“她自出生便有异,据说婴孩时一哭就洪灾,一笑就大旱,学会说话之后更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东极门从海上逃往内陆,一路披荆斩棘,损失惨重,好好一个宗门都快变成野人了,好不容易扎下根,攒了点家底,欢欢喜喜迎来少主诞生,结果这位少主又生生把东极门给搞垮了。
东方振天小小年纪就离家,开始频繁进秘境。
她少年天才,修为极高,加上又东方管事暗中运作,起初在归一楼很受欢迎,但换过十几次队伍,每一次与她同队的人死伤格外惨重,所获寥寥,久而久之,风评极差,还得了个“东方乌鸦”的绰号,以至于现在已经无人愿意与之结伴。
“不说她,不说她,眼看劫雷就要落下,赶快找个安全清静之处悟道!”
“可是她现在就跟江刀君在一处,那这劫还……”
还能渡的成吗?
一句话把其余人都给问沉默了。
不相干的人忧心忡忡,而传言中正在渡劫的人,此刻正瞅着在烟雾缭绕中打坐的师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空的雷云,并不是他的雷劫。
“瓜娃子,还不快点趁机吸收点灵气!”东方振天说罢不再管他,开始盘膝运功。
江垂星不放心,不错眼的盯着师玄璎看。
湖面上的灵气被师玄璎吸纳入体,转了一圈之后凝结成实质又释放出来,整个过程像是在过滤提纯。
精纯的灵气凝聚在小破船里,犹如蚕茧一般,将三人包裹,甚至不需要刻意运功,一呼一吸间便可增进修为。
江垂星何曾有过如此奢侈的时刻,只坐其中,便感觉自己境界松动,犹豫挣扎半晌,一咬牙也盘膝坐下。
上空雷云愈浓,几乎要压到浮空岛上,威势骤然拔高数倍。
这回,江垂星真要结丹了。
这天底下唯有刀修在渡劫时不会准备任何法宝阻挡天劫。
徒手接天雷也是刀修锻体的一个重要机会,再加上需要利用一次次生死契机去破生死障,所以即便江垂星在筑基大圆满停留这么久,随时可能突破,仍然两手空空。
他兜里除了一把刀,剩下全都是些七零八碎的玩意。
此时的渡口就像深渊入口,整片湖中灵气像泄洪一般被吸入其中,不断被师玄璎转换成精纯灵气,而后供给江垂星。
湖中浮空岛之所以能浮空完全是依靠灵气,随着灵气逐渐被抽空,最边缘的几座岛屿开始震动,归一楼的人和赶过来沾喜气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修士渡劫时的确需要吸收大量灵气,但绝不会消耗如此巨大。
现在所有的灵气竟都凭空消失一般!
中心岛屿上急急传出一道道命令,整座归一楼开始疯狂运转,一框框灵石砸进阵法,勉强稳住浮空岛。
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纯属打肿脸充胖子,灵气都已经这么稀薄了,岛屿老老实实长在湖中不挺好吗?可楼主也是有苦难言,浮空岛牵涉颇多,就算把他自己填进去也绝不能坠落。
若是搁在从前,像江垂星和东方振天这种胆敢在白堤撒野的人,早就不由分说整治一番了,哪里还需要他委委屈屈的去抠旁人一点赔偿!
没错,在楼主看来,他多坑了师玄璎两百上品灵石,也很委屈。
楼主一袭黑袍,宽大的帽兜几乎遮住面容,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他抄手静静站在整个浮空岛最高的屋顶上,看着灵气在渡口凝成一个巨大的“蚕茧”,宽袍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击着。
身后殿前,数十黑袍鬼面的灵师静立,似乎只需要屋顶的人稍一示意便会冲出去。
“多少年。”楼主轻声问,“不曾见过真正的刀修了?”
无人回答。
岳阳老祖之所以会早早兵解,就是因为失了刀修的心性。
真正的刀修,平常无事还要自己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受了气那更是半点忍不了。岳阳老祖身为刀修宗主,都被彤宵宗骑到头上了,还龟缩于主峰整日神神叨叨不知捣鼓些什么,半点都不像个刀修。
“哈哈哈,有意思。”楼主笑的颇为畅快。
殿前灵师登时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们楼主每一次这么笑的时候就不知道要折腾多少事!最后跑断腿的还不是他们!
他一句“天凉王破”,他们累死在整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