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安和魏欢靳闹的这一幕尽入不远处祝平安的眼中,眸底的落寞被他尽数掩去。
“哎呀~他们关系可~真~好~”
小锦鲤如以往一样欠欠的从祝平安身后探出身子,抬手掩唇,戏谑的看向他。
“长闲和谁的关系都很好。”祝平安斜睨了小锦鲤一眼,并未露出她想看到的神情。
“你总能给自己找到说词。”小锦鲤撇了撇嘴,而后双手背于身后,单足带着身子在地上转了一圈,长发自然垂落歪头看向祝平安,嘿嘿一笑:“你兄长他……”
“兄长也很念你。”祝平安看着小锦鲤莫名其妙的扭捏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包甜糕递给她:“兄长说你想念宜城的甜糕,让我务必带给你。”
“哎呀,我就随便说说,他那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记得。”小锦鲤惊喜的接过不大的包裹,包裹最外层上面还用花汁画了个丑丑的锦鲤鱼,小锦鲤表面嫌弃但还是将外层包裹纸收了起来,并佯装不满的对着祝平安骂道:“你怎么才拿给我!”
“惩罚你骗我。”祝平安虽话是对着小锦鲤说的,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夏祈安。
小锦鲤双手叉腰:“我骗你什么了?”
“支援信内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祝平安淡淡道,眼下提起时他有多淡定,当时他接到支援信时就有多失态。
“……祝平安你记仇!”虽心虚,但小锦鲤嘴上也不饶人。
“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惦记着兄长。”提起祝安定,祝平安才侧眸看向小锦鲤,看她的神色,也透过她的眼睛去看她心底的情义。
“咳…讲这话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小锦鲤难得闭嘴,然后看向祝平安的身后:“沈将军你找祝平安?”
“那我不打扰你们。”
说罢,小锦鲤举着甜糕,既是炫耀也是分享的跑向夏祈安和魏欢靳:“沈长闲——祝安定给我送了我~家~乡~超有名的甜糕,你们一起尝尝~”
祝平安:“?”
本以为方才那话是小锦鲤逃跑的说词,正当祝平安准备抬步离开时,沈颂的声音当真从祝平安的身后传来:“平安。”
“沈将军。”祝平安闻声连忙转身拱手一礼。
于沈颂,在前来支援的途中他已经略闻一二了,当他知道父亲曾经的主子还活着,心中百感交集的同时也是真心高兴。
沈颂将祝平安扶起,方才路过时他将祝平安望向夏祈安眼中的情绪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多重争斗下他还是走上前来,试探性的问道:“你…和长闲……”
“怎么了?”祝平安疑惑。
沈颂重叹一口气:“伯父是个粗人,说话不会拐弯便直接问了,你与长闲,你们之间的感情还和从前一样吗?”
“自南沅被北凉吞并后,长闲的心思便一直都在南沅上。”祝平安答道,脸颊微红,随后生怕沈颂会怎么样似的,连忙又是一礼:“但请将军放心,平安待长闲之心一如既往。”
沈颂眉头轻皱,接住祝平安的那一礼将他拽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可否觉得长闲变了?”
“经历的多了,人都会变的。”祝平安点头答道。
“……”沈颂无奈,只好更加直白一些:“我问的是她待你之心,你伴长闲很久了吧,她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可有想过……”
“沈将军。”祝平安甚少打断旁人的话,只见他双眸诚挚,言辞间的情义不输曾经:“长闲就是长闲,无论她待我如何,我待她之心只增不减,就如祝家永远都是效忠于沈家的家臣,祝平安也永远都是沈长闲的……”
见祝平安停顿,沈颂追问道:“什么?”
“…什么都好……”
祝平安眉眼隐隐有破碎之意,沈颂轻叹,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抬眼看向不远处难得出现的嬉闹画面,没有人端着自己身份的架子,只为争到底是甜糕好吃还是咸糕好吃,若无战争那样的画面应该是可以很常见的。
“有你,长闲便不会被人遗忘。”沈颂低声呢喃,声音之轻让靠他极近的祝平安都听不太真切,一阵风将他的声音尽数卷走。
未免惊动不该惊动的人,夏祈安他们是日月交替时动身的,祝平安昨日便传信给了祝安定,让他集结兵力,为确保在消息传至北凉前拿回京都,他们必须在五天内连攻两城。
六天后双方队伍在山间汇合,一连数仗,祝安定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跑向夏祈安时,嘴上寒暄但眼睛始终瞟向她的后方。
“抱歉,小锦鲤需要假扮我留在那边混淆视听,没有一起过来。”夏祈安看着祝安定眼中期待渐渐消失,抱歉道。
“啊哈哈…”祝安定挠了挠头,没有多说其他,在看到祝平安安顿完军队过来后,三人席地而坐边啃着干吧的干粮边商议对策,因不知何时便会进攻,他们连营帐都没有搭。
“我这伤兵有三万,还余十一万精兵,你们带了五万,那我们便有十六万兵力,我前两日抵达时观察过了,守城的兵力较以往至少增了两倍,那京都便更不用说了。”祝安定拿着树枝在土地上画着:“从这里赶到京都至少要一至两日,那我们两日内必须强攻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