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一看,五只白皙的脚趾头抵在他黑色的裤脚处。
再看看干净的地毯,得,忘记脱鞋了。
门口处鞋架只有黎颖让出来的一双女士拖鞋,太小,唐政嫌弃地皱皱鼻,踩着袜子走到沙发前。
身子还没往下倒,先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憋死我了!有汽水吗?”
“你说呢?”黎颖翻了翻眼皮。
唐政把一个抱枕塞到扶手处,躺了上去,小是小了点,还挺舒服的。
最近可能是沙发睡多了,容忍度不断扩张,他摇着小腿,自在得不行了,“水也行。”
黎颖:“没有杯子,到楼下去喝。”
“你对我这么客气你妈知道吗?”唐政撑起脑袋盯着她。
黎颖指指他的二郎腿,“你这么不客气你爸知道吗?”
“得!我能忍!”唐政又倒回沙发,掏出手机玩游戏。
黎颖靠着书桌观察了一分钟,唐政玩得很投入,游戏里器械的声音不断传来,好像还蛮有趣的。
说实在的,有时候她还挺羡慕唐政的。
她和他可谓是教育的两种极端。
唐政是物极必反型,被逼成了和父亲完全两样的人。
而她,则被驯化成同类。
现在让她像唐政这样摆烂,她做不到。
首先过不了的就是自己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