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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白家议会厅不欢而散。
白十二当晚直接歇在白家老宅。
刘如凤没同意白十二的建议。
柳思言因为公公失踪的事,整晚陪在刘如凤身边。
一夜风平,状元路的白府表面并没有因为白瑾年的失踪而方寸大乱,但私底下,个个心怀鬼胎,暗藏私心。
刘如凤浅眠,天才刚亮就醒了,她睁眼一下看到此排侧卧而眠的柳思言,眸光一柔。
柳思言眼眸微闭,卸了妆,一脸素面,皮肤细腻柔白,眼角有细纹,但看起来很舒服,和以前似乎没太大变化。
刘如凤静静看着,忽然一阵感叹。
这个儿媳妇也不是她挑的,但她意外合她心意。
名门出身,知礼节,懂进退,温柔贤淑娘家又帮得上门,嫁到白家生了三个孩子,一点错处都挑不出。
只是……
想着死去的两个孙女,刘如凤有点黯然。
两个孩子离开了这么多年,至今凶手还没找到,也不知道她死之前能不能帮她们看到真相。
柳思言因为儿子和公公,其实也没睡太死,朦朦胧胧听到叹息声她就醒了。
睁眼看见老太太直勾勾看着自己,心一慌,忙翻身下床。
“ 妈,您醒啦。”
她观察老太太脸色,看还不错,才松了口气。
刘如凤收回眼神,点点头。
“那我去叫人。”
柳思言才出去一会,小陶就进来了。
她安排人给老太太梳妆。
“老了,睡眠浅,我去花园逛一会,你趁这个时间回去睡个回笼觉。”刘如凤化好妆换好衣服,淡淡吩咐柳思言。
怕儿媳妇担心,又补充道:“不要担心你公公,他狡兔三窟,现在还没消息回来应该是他自己不想,你回去告诉廉礼,让他把心放在公司上,外面多乱公司不能乱。”
“是,儿媳知道了。”
柳思言听刘如凤这样一说,心大定,但想起儿子的手术,一时又欲言又止。
“妈,我和廉礼,不是故意瞒您的。”
“我知道。”刘如凤拿起缠在手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捻着,淡笑:“之旸早该动手术了,他肯,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小子的脾气她了解,肯动手术肯定还是因为林白,她盛了人家的情还要逼着人家和她孙子离婚,委实不厚道,她年纪大了,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但一码归一码,决定让林白和白衔山离婚的事她不会变,也不能变。
“我真是老了。”
刘如凤看着窗外的三角梅自嘲:“月枚说得没错,儿孙自有孙福,福报歹报自有天定。”
柳思言眸光一闪,一时不明白婆婆为何这样感慨。
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陶忽然道:“老太太,儿孙也是盛您的情,您给的都是福报。”
“就你嘴甜。”
刘如凤拿手虚拍了下小陶。
柳思言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月枚’这两个字听得清晰,她看了一眼小陶,小陶正好也在看她。
她朝小陶一笑,小陶朝她微微点头。
‘这是?’
柳思言微愣,收回眼神,重新落到刘如凤脸上。
刘如凤看似已经宽心不少,脸上的神色已经和平常不同。
她笑道:“昨晚小白打电话,说手术很成功,算时间,之旸今天早上就可以醒,我给她打电话,让之旸和您视频说说话,这样您也可以放心。”
刘如凤眼睛一亮,笑道:“那就好,只不过视频先不急,你给十二叔公打电话,说我请他吃早餐。”
刘如凤一改颓靡,兴冲冲说道。
柳思言一愣,但还是道:“好,我马上去。”
她心里嘀咕,难道,一觉过后,老太太改变主意了?
但无论如何,公司交给林白,她也是开心的。
接到柳思言的电话不多时,白十二握着一把折扇,慢吞吞踱进大门。
一进门就喊。
“哟,侄媳妇,你可好久没请我吃饭了。”
刘如凤正在小花园盘腿念佛教,听到了当听不见,还重重念了句阿弥陀佛。
白十二见大厅没人,自来熟踱到餐厅,一屁股坐到上座,兴致勃勃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几道清粥小菜。
“啧。”他看到刚好指挥佣人端菜出来的柳思言,埋怨道:“你们婆媳也太抠门了,请客吃饭就请这些?清汤寡水,还不如不请。”
柳思言安排佣人把东西摆餐桌上,忙笑道:“十二叔公,您好吃什么,我现在去准备。”
……
刘如凤念完最后一句阿弥陀佛,把佛珠缠到腕上,才慢吞吞由小陶扶着站起来,慢慢顺着长廊踱回餐厅。
餐厅内,白十二就着一道菜,正兴致勃勃点评。
“葱烧白肚,白肚一看就是新鲜,这道菜我多少年没见了,我说还是廉礼有口福,娶了一个这么会做菜的老婆。”
柳思言谦虚道:“如果您喜欢,我天天给您做。”
“诶,不用,天天吃也会腻的。”
白十二摆摆手,一眼看见进来的刘如凤,马上笑道:“是不是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