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真是卧虎藏龙。
这房间,墙壁是金色的,地板,书架、沙发……连桌面上喝水的杯子,都镶金边。
林白嘴角抽了抽,觉得这里的主人精神状态堪忧。
她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条新闻。
说是一个精神方面异于常人的老人,花了几年,像擂鸟窝一样,搭了一个七层楼高的迷宫。
这个,应该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更让林白觉得夸张的,是靠一边墙上,密密麻麻的监视屏幕。
“监视器?”
林白眼瞪大,不可置信。
白衔山把眼神从林白的脸上转移到屏幕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不是想知道,晏威海和唐贤忠的关系吗。”
林白这才注意到,靠中间的那格监视屏幕亮着,晏威海和唐贤忠相对而坐。
这原本就是林白过来的目的,她没再多想,收起心神,认真看起来。
白衔山舌尖卷起抵住上颚,心脏的位置似乎比脚更痛。
屏幕里面的人开始说话,他也转过头,看了过去。
晏威海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和唐贤忠刚刚结束一场争吵,精神紧绷。
林白挑眉,是吵输了?
但,她没来之前,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唐贤忠开始说话。
“晏伯父。”他眉眼带笑,神情自在,嘴上喊着长辈的称呼脸上却没见多少尊敬。
他和6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交叠双腿,两手交叉支在面前,姿态悠扬。
林白嗞了一下,觉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唐贤忠笑道:“您就是顾虑太多,二十四年前就瞻前顾后,才错失解决麻烦的机会。
昨天还差点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钻了空子,您啊,是越活越回去了。”
晏威海满脸不虞,冷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教训。”
唐贤忠比他老爸唐纪堂心更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决计是不会想和他有一丁点接触。
“我们的约定是早就定好的,以前你三番五次打扰我就算了,这次,到底又因为什么!”
想起林天祥对自己的怀疑,有可能是唐贤忠动的手脚,晏威海高血压差点犯了。
唐贤忠挑挑眉,一脸不在乎。
“在商言商,人贵在识时务,当年我年纪不大,但事情都清楚,说到错,当年大家都有,何必现在才来翻旧账,为什么不如一起想想,怎样把事压下去才是正事。”
晏威海没反驳,眼睛紧紧盯着唐贤忠,一脸戒备。
他表情严肃,也似纠结。
唐贤忠无所谓耸耸肩:“大家早在一条船上,何必互相攀咬。”
“以前我爸就说过,有福大家享,有难一起担,再说,这可不只是我这样认为,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你也不想,威海因为这件事,名誉扫地吧。”
晏威海眼睛依然绷直,但眼中的敌对已经开始减弱。
他何尝不知事情的紧急,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恨恨道:“我就是错信了你爸,才被你们卷了进来。”
悔不当初,这二十四年,他每次想起来都良心不安。
“晏董,不要看不起自己的野心。”唐贤忠知道晏威海已经开始松动。
勾起嘴角循循善诱:“上次威海可以腾飞,这次,我让他冲出滨城。”
晏威海不说话,这次没再反驳。
唐贤忠嘴角的笑志得意满,见火候已到,起身告辞。
“晏伯父,拜托了。”
他潇洒披上外套,觉得还是要多提醒一句,“林家那两个您要注意,他们既然盯上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最近我也被盯得紧,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就先不用见面了。”
“你被盯上!”晏威海一个激灵,眼睛开始四处乱转,“都说不安全,为什么挑这时候见面!”
唐贤忠嗤笑:“瞧你吓得,放心,这是我的地盘,绝对安全。”
谈话到此结束。
唐贤忠走后,晏威海没多待,也离开了。
屏幕一空,林白陷入沉思。
很明显,他们提的二十四年前是关键,那就不难推测,如果他们近期动手,应该和二十四年前的事也是关系密切。
但,二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白把头转向白衔山。
他会知道吗?
这时,开门声响了,木硕拉开门。
他先往林白的方向看一眼,随后才走到白衔山身边,低声说话。
呵,她不能听。
忌惮她?
林白心想,我还不乐意听呢。
“我先走?”
如果接下来的事都不让她知道,那她没必要留下。
唐贤忠是关键,她得赶紧让她哥去查。
“你干嘛。”
她刚提起包,身边传来白衔山微恼的声音。
白衔山脸色微微不悦,声音都是僵的。
呵,生气了?
林白立在那,木着脸,不说话。
生气谁不会。
她眉角微微上挑,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