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集团股东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一个半小时。
一个大肚偏偏的股东对着话筒喋喋不休发言,激动说了二十分钟,依然没能说到正题。
下面的与会人员都面面相觑,但没人打断。
白衔山神情淡漠冷峻,他一身矜贵坐在那里,垂眸看手机。
那人又说了十几分钟,才开始说重点,他语气尖锐,对着首位的白衔山毫不客气质问:“白总,公司出了这样的不良传闻,你这个领导人是怎么当的,如果不能有个满意交代,你也就没必要坐这个位子了。”
如果是平时,他是不敢这样对白衔山说话的,但这次集团的危机不是这么容易解决,干脆借着这次事件把白衔山拖下水。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鸦雀无声,目光都集中在白衔山身上。
白衔山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无澜,似乎他问的问题十分无关紧要。。
“说完啦。”冷冷说完,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全部扫了所有人一眼,嗤笑道:“大家似乎很喜欢砸自己饭碗啊,估计是我让你们吃的饭太饱了,都不知道谁是财神爷了!”
他声音低沉但冷峻,里面全是嘲讽。
现场脸皮较薄的几个人立时就红了。
白衔山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说话直白不再像之前那样,话虽然也不好听但还算含蓄。
“衔山,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人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反驳:“虽然白氏集团姓白,但是如果没有我们这群股东,你觉得集团能有这样的规模?”
“这次舆论很大,我们也只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带着白氏集团走下去,如果不能,白家不止你一个人姓白,老董事长一向看重能者多劳,你如果还是这样刚愎自用,别怪我们不给情面!”
“是啊,我听说柏山回来这些日子表现不错,我看我们找找老董事长,让他出面换将算了。”
大家七嘴八舌,终于露出了这次会议的真实目的。
白衔山转眸过去,看见发言的几个股东以前都和白廉生交好。
白廉生虽然被案件所累,但十几年在集团深根,到现在都藏了很多明线暗线,要全部拔出来几乎不可能。
白衔山淡淡道:“所以,大家今天过来,不是一起讨论如何帮集团度过难关,纯粹只是想把我白衔山拖下水。”
他重新再度扫视全场,神色变得冷峻:“我可以这样理解,是吗?”
话音刚落,很多股东脸色就变得微妙起来,显然,他们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会议室一时没了声响。
这时,其中一个年纪五十上下,头发半白的男人伸手揽过发言麦,一脸冷意:“集团的股价才是我们最关心的,衔山,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平息这次危机,我们也好心里有底。”
白衔山无波无澜看过去。
说话是他父亲的好朋友,公正严明,不过对白衔山很多做法都不认同,但这次,却难得帮他解围。
“对啊,今天一早开市,集团股价咔咔掉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有人开始附和,其他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原本昨天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过来集团了解情况,但很多人建议再等等,鉴于白衔山掌权后没让他们失望过,所以才又压下心继续等,等到凌晨听说匿名者主动投案他们大大松口气,以为没事了,谁知道,今天上午一开市,白氏集团的股票一路暴跌,才又慌起来。
另外,有人居然质疑匿名举报的人是受到白氏集团的胁迫,才不得已自首。
部分媒体抓着这点不放,说白氏集团故意作秀混淆视听,媒体说什么不重要,但架不住被有心人过度解读。
“朱叔叔。”白衔山对其他人说的话置若罔闻,他把手虚虚放在腿上,独独朝朱权笑笑:“您觉得,除了我,谁还能解决这次危机,难道靠白柏山吗?”
他不急不循却透着浓浓嘲弄,眼神扫过刚刚发言起哄的几个股东,一脸肃然。
“衔山,你这话太自大了,柏山怎么啦,虎父无犬子,让他来未必做得比你差。”
朱权脸色一窒,眉头接着一皱,转头看向想挑起争端的人。
他知道,这人以前就和白廉生穿一条裤子,他这话明显就是挑拨离间。
“衔山在集团还真不是谁都能替代的,最起码在我这,其他人还真达不到我的要求。”朱权收回眼神,语气依旧,软下来朝白衔山说道:“衔山,如果有什么需要大家一起做的,不要担心,只要是对集团好,我一定支持,我想……”
他环顾一周,眼睛钉在挑事者身上:“我想其他股东或者董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几年你的成绩都不是写出来好看的,你给大家挣的钱,真金白银掂在手里都是有分量的,交给其他人我还真的不放心。”
朱权这句话可不是夸大,白衔山的赚钱能力在接手白氏集团的第一年就狠狠给了他们惊喜,这份惊喜就算对比老董事长也是更胜一筹。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很快,有人开始附和。
“是啊,我们肯定是这样啊。”
“对啊,衔山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