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挂完,林聿可的老师来了电话,通知周六的亲子会,林白说知道了,又问了一些林聿可的情况,才挂了电话。
两个电话下来,一个小时就不见了,林白一阵无奈,想着明天就是开会时间,她把心思全部放到工作上。
白家老宅,白谨年的书房剑拔弩张。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白谨年坐在轮椅上,声音很沉,目光鹰隼般盯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冷漠的白衔山,一脸强势。
他去年做了心脏搭桥,身体大不如前,但说话的声音依然威严,多年上位者的倨傲和威严丝毫无损,也许孱弱的身体让他觉得无力,眼眸中还多了以前没有的阴霾。
“您老身体不好就好好歇着,着急做什么红娘啊。”
白衔山眼皮一掀,深邃的眼眸透着冷光,看向白瑾年有一丝嘲讽。
白谨年眼眸微顿,白衔山本来就性格执拗乖张,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因为林家那个丫头的事,就差事事和他对着干。
“爷爷不是逼你。”
白瑾年打算换个怀柔策略,他微微降低自己的声调,咳了两声。
最近他得了肺炎,咳嗽得厉害,就算压低声线,声音也粗粝不已,他强喘了一会,一旁的白意如见状急忙上前给他顺气。
“衔山。”白意如善解人意惯了,边给白瑾年顺气边朝白衔山说道:“老爷子不容易,你常年不在家,他天天想你念你,就算以前对你严厉点,也是为你着想,你就应了他,不要让他生气,啊。”
白衔山冷眼看着,只觉得无聊透顶。
他睨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微不可闻蹙了蹙。
白意如还在劝:“柏山比你小,现在都有女朋友了,昨天回来看了你爷爷,说等到中秋订了婚,估计年底就能让你爷爷抱曾孙。”
她笑着浅浅责备,实则在暗戳戳显摆,也在故意提醒白瑾年,白柏山也是他孙子,你看多听话。
白瑾年听了倒没什么表情,他强压下气喘,微微睨着白衔山:“明天胡爵士要回滨城祭祖,你挑个时间和胡娇娇见一面。”
说完,他挡住白意如给他顺背的手,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白意如手微顿,脸上的笑一下收紧,老爷子这是想单独和白衔山私聊。
她的笑依然温软,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白瑾年这段时间生病,一直是她在身边伺候,大房的人除了送一些补品做做样子,竟然一个也没来,白瑾年早年工作很拼,现在老了病弱体残,这些天她在他身边照顾,他已经十分依赖她,否则,这么多年都没松口让白柏山回公司上班的事也不可能轻易答应。
只是对比他对白衔山的宠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努力压住心里不断涌上来的憋闷,她微微点头:“好。”
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就在外面。”
她说完,娴熟地把白谨年腿上的毯子重新整理好,才转头对白衔山笑着说:“别惹你爷爷生气。”
白衔山眸中闪过厌恶,没说话,只是径直别过头。
白意如一顿,一向算计的眼珠子一眯。
前几年白衔山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更是一改以往风格,凡事都和她争锋相对,她哪里是对手,这几年二房被压得死死,就连每次见面,他嘴上也不逞多让,哪次不是要讽刺到她差点气晕过去才罢休,今天倒是奇怪,忽然收起了脾气。
她满心疑惑离开,关门时,看着白衔山依然面无表情的脸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无福,以前你胡闹就算了,但我老了,没多少日子了,白家迟早是要交到你和你父亲的手上,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语重心长,语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和蔼。
白衔山盯着老爷子,似笑非笑。
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犀利,估计他真的会相信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生命倒计时开始敲响的时候,对自己后代的谆谆教诲。
“您可不止一个儿子。”白衔山扯着嘴皮说道,嘴角的冷嘲明晃晃的一点不加掩饰。
白谨年前几天把一小部分股份直接送给了白柏山,谁知道他又想搞什么。
“混账!”白谨年被白衔山脸上的冷嘲刺到,他涨红脸喝道:“我就算对不起,也是对不起你奶奶,何时亏待过你和你父亲,你老这样和我说话。”
他仍然气不过:“这么多年,就算你再胡闹,我都依你,你就这么白眼狼?你父亲就算了,你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简直就是白眼狼!”
十二岁以前,白谨年确实重大的活动都一定带着白衔山,衣食住行就算再忙也每天问他身边的人,如果不是发生那次意外,估计白衔山会直接长到十八岁直接由白瑾年带入白氏集团手把手培养。
白衔山也想到了,只是想起多年以来积攒在一起的失望,勾勾唇,背靠沙发背手搭沙发扶手,一脸疏离笑意,不说话了。
“胡家在海市举足轻重,胡娇娇虽然有点骄横但还是懂大体的。”白谨年见他总算不反驳自己,继续说道:“况且,胡家人丁单薄,你胡爷爷对你另眼相看,也没介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