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山想回话的嘴却不敢动了,他看着白衔山妖冶的脸,忽然打了个冷颤。
大家说的果然没错,白衔山就是个魔鬼,就算什么也没说,光是看着他那双眼睛都足以让人自然产生恐惧。
但他又不愿放过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连连吞了好几口唾沫,嘴皮子一拉,鼓起勇气说道:“唐家城北的项目刻不容缓,原本那两块地他们势在必得,没想到一向对地皮没什么兴趣的哥哥你却突然出手,杀了唐初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他快速打量一眼白衔山,见他总算对自己的话感兴趣,扯起嘴角:“大哥英明神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乃真英雄本色……。”
白衔山蹙眉,心想,这厮到底想干嘛。
右脚刺痛,花园的小路有歇脚凳,他坐上去,交叠双腿,一副看戏的模样。
白柏山一愣,心中狂喜,看来他大哥也是凡人,喜欢听好话。
“大哥,我听说唐初现在在到处找关系,说是想集众多家族的力量,从您手中夺回城北的地。”
“虽然说在滨城大家还是对白家马首是瞻,但暗地里指不定多少人都在盼着白家出事呢,唐家这样一出头,肯定有人跟风,明面不行架不住背后偷偷帮忙。”
“想说什么?”白衔山下巴一点,示意白柏山说重点。
“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把城北的地拿出来参股。”
“怎么个参法。”
“我们的地多值钱,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我看,让他们给这个数。”白柏山说着,比了个数字。
“格局小啦。”白衔山起身。
“哥哥,怎么小啦,这不少啦。”白柏山眼见白衔山要走,急了。
7成不少啦,他脑袋瓜蹦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过分,没想到白衔山还嫌少,7成要让唐初同意都有难度,白衔山莫不是想整个直接吞掉。
“三天,拿出一份报告。”白衔山瞥了白柏年一眼,无甚表情说道:“我考虑考虑。”
“好叻得令!”白柏山一蹦三尺高,坚持把白衔山送到停车场,目送车子走远才转头回去。
“白总,您是答应白柏山什么啦,他能高兴成这样。”
木硕车镜看着后座自己老板,疑惑问道。
“闲来无事逗逗他玩儿。”白衔山似乎想到什么,眸光微动,低声朝木硕吩咐道:“你去查查,他最近都在做什么。”
“是。”
“还有……”
手肘轻轻搭在座椅扶手,白衔山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捻动。
木硕大气不敢出,通常白衔山这样子就是心里在谋划什么。
“查查白柏山出身前后几年,白廉生有没有和什么女人有纠葛。”
白衔山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
“是!”
木硕虽然高大魁梧但心思缜密,很善于抓重点,他从来不问缘由,但心里想到一种可能,虎眸微瞪,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白衔山却没有再说话,反而转头看车窗外飞过的风景,沉默如夜晚的康桥。
他从来不做无用功,刚刚只是多看白柏山一眼,就发现他实在长得不像白家人,孩子不像父亲那只能像母亲,但白柏山更一点不像唐秋蓉。
唐秋蓉小家碧玉,身段温婉,说话嗲里嗲气,几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说话腔调还能夹死人,偏偏白廉生就很吃她这一套,她嫁进白家几十年,白廉生就宠了她几十年。
白谨年虽然三心二意,生的儿子倒都是情种,一心一意和发妻的感情都很好。
*
佳和林白的办公室,林天祥大老爷般大刀阔斧而坐,嚣张又肆意。
眼见自己来了林白也只是睨了一眼,林天祥觉得很无趣。
“真是没天理了。”林天祥斜睨林白,故意拿腔做调:“老板来了这么久,连杯茶水都没有,也不知道人事部现在招的都是什么人。”
林白抬起头,直接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
她按下手里的文件,歪头看着林天祥:“说吧,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林天祥被林白无所谓的表情气道:“你和白衔山才认识多久,这么快就和聿可住到了他家里,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来!”
他人才没看住一会,就被那厮弄到了自家家里,想想都肝疼。
这几天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他都没敢和婶婶提。
林白被一质问,气势总算弱了些:“这事我有话解释。”
拿起桌面的杯子喝口水润润喉,继续说道:“滨城龙潭虎穴,单凭我们兄妹俩的力量怎么都搅不起什么风浪,但白衔山不同。”
林天祥眼睛瞪起来:“他确实不同,但他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
林白叹口气:“就是因为他安的这个心,我们才有机会啊。”
“你难道打算色诱?”林天祥惊呼:“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林白是小羔羊,白衔山是大老虎,大老虎现在看起来有点恋爱脑,但老虎毕竟是老虎,你怎么知道他的獠牙什么时候就露出来。
“色诱,说什么呢。”林白嗔怪:“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说得这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