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退休的年纪了,还天天把着权不放,像什么样子!
我现在的年纪,早不在乎他手上那三瓜劣枣,他倒好,天天像宝贝似的,我都说了,那点东西给那老虔婆也不是不可以,他怎么就不信呢。”
白衔山听着自己奶奶这样调侃爷爷,无奈摇头。
自从林白出事后,不仅是他变了,他的家人好像也变了。
妈妈柳思言思虑过重,开始两年,一年几乎有一半时间在医院住着,后几年迷上了修禅,一年时间有一半又花在了寺院里。
老太太心思更通透了,说自己真了一辈子,如果不是不知足,现在曾孙有可能都满地跑了。
“不用担心我,我既然答应了就有办法让他翻不起浪。”
白衔山摇摇头,笑着拒绝奶奶的好意。
他知道奶奶只要和爷爷开口,一定能成,但如果明明知道那个是敌人,却把他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那好!”刘如凤笑着说道:“可别把人玩坏了,老虔婆狗急跳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说完,她稍微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是怕她,只是我年轻时吃过她的暗亏,不希望我的儿子孙子也吃这份苦。”
刘如凤说完,眼神黯淡下来,那些亏,现在变成她最深的执念和悔恨,就算念佛吃斋,也无法消除几分。
白衔山却在这时想起了林天祥交给他的文件袋。
听他的意思,这份东西原本是应该给自己的奶奶的。
“奶奶,林家昨天给了我一份文件,说是想让您看看。”
“林家?哪个林家!”刘如凤微愕。
“林白家。”白衔山轻声道。
“那丫头!”刘如凤坐直身体,眼眶微红,嘴唇微微哆嗦:“她回来啦!”
白衔山看着奶奶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林白的嘱咐,笑着说道:“不是,是她堂哥受她妈妈的嘱咐给您的。”
刘如凤眼中的光倏然不见:“我们家对不起林家。”
她喃喃说道:“人家多好的一个孩子,被我们弄不见了,该有多痛。”
白衔山听完,眼神一默,手中拳攥紧。
“你说月枚给我送了什么东西?”刘如凤拿手帕抿了抿自己眼角的泪花,疑惑问道。
“这个!”白衔山从外衣内衬中拿出文件袋,直直递了过去。
刘如凤接过来,伸手打开。
她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才看了一半,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白衔山眼眸一缩,慌忙走了过去,抓住他奶奶的手,急声问道:“您怎么啦!”
刘如凤却垂下手中的文件,抬起一手覆上脸,整个人无声抽动起来。
白衔山顺着奶奶的手往下看,看到她手中拿的是一份亲子鉴定。
依稀可见:管阳二字。
白衔山心中翻起巨浪,他太明白这份东西对于老太太的重要性,管阳,不仅是老太太的心病,也是老爷子的心结,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叔,从未在任何渠道和白家有过牵扯,却生生将两人的心切割得血肉模糊。
许久,刘如凤才渐渐平息。
“他还说了什么!”
她问的是林白的表哥。
“他说,这份东西我们要拿林氏药业和白氏药业27%的股份来换。”
刘如凤挑眉,笑着点点头:“这份东西可比他要的值钱多了。”
心里压了半辈子的心事得到释放,刘如凤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平和。
“他还开玩笑,说以后白家做什么都要带上他。”
白衔山想着林白出来气鼓鼓对林天祥的样子,脸上发出由衷的笑意。
刘如凤却瞄着白衔山:“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她对这个孙子了解很深,林白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清楚。
白衔山这个由心发出下笑意,她已经多少年没在他脸上看见过了。
“没有。”白衔山变回浅笑:“我有什么可以瞒住您。”
刘如凤笑笑:“我也觉得是。”
“你妈在寺院快半个月了,听说禅参得不错,今天晚上就回来,你要不留下来陪她吃顿饭,你们娘俩快两个月没见了吧。”
刘如凤不甚赞同:“都住在一个城市,现在想见你们可真难。”
白衔山却抬起腕表看时间:“奶奶,我真的有事得先走了。”
“快走,你这猢狲,我就知道你不会搭理我这老太婆多久。”
刘如凤不耐烦摆摆手。
白衔山重重抱抱刘如凤,笑着起身,脚步轻快,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陶玉芬从另一边门进来。
“咦?”她手托着一托盘茶和点心,疑惑四处望。
“走啦!”
刘如凤又从手腕上拿出佛珠,一颗颗捻着。
“这么快!”
陶玉芬把茶和点心一一在老太太面前摆好。
“啧。”刘如凤捻佛珠的手一顿,看向陶玉芬:“你去查查,最近公司是不是谈了什么大生意。”
“嗯?”
陶玉芬在刘如凤身边坐好。
刘如凤:“我总觉得今天之旸有哪里不对,但仔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