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燕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才正常开始观察起眼前的林白。
半浓妆,长卷波浪长发,一身精致套装衬托出身体线条更加完美,姜燕燕看向顶着旧时好友的面皮,举止却无半分相似的女人,心里万分疑惑。
林白却不再理会,拿起包,娉娉婷婷走过去开门。
“林白!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你也会尝到什么叫嫉妒,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但你,第一个背叛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刺耳的威胁传到林白耳边。
林白蹙了蹙眉,不想搭理。
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恶劣的因子在血液中翻滚,姜燕燕尝到了胜利的味道,她站起来,伸手指着门口的林白:“你还不知道吧,高露一直针对你,全是我推波助澜,唐初找你也是我告诉他的,你也该尝尝什么叫失去,你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凭什么还能享受幸福!”
林白微微转头,盯上姜燕燕。
十分意外这女人会把自己做的坏事这样明明白白曝出来,看来,她是恨她入骨。
但,林白对姜燕燕吐出的一切都陌生不已,像一个旁观者在听另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更没有悲伤。
唯一的感受,姜燕燕这个女人太聒噪,她不想奉陪。
林白抬脚走过去,拉门,关门,一气呵成。
门外,咖啡厅内换了音乐,悠扬绵长,古风流转,林白忽觉眼球干涩,不适眨了眨,她伸出手,抚摸门口台几花瓶中的一朵玫瑰。
娇艳欲滴。
“白衔山!”
她嘴里默念。
这三个字在她口腔中滚动几圈,渐渐消弭。
如果她没记错,白氏集团现任总裁也叫白衔山,会是他吗?
林白吐了口气,指尖从玫瑰花瓣上收回,把手插回兜里,另一只手拎着包,慢悠悠晃下楼。
看来,接下来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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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
白衔山的目光再次扫向桌面上的报告,浓眸微聚。
钱薇薇一下了然:“白总,柳依依的背景、生活经历和学习经历和社会关系都非常干净……。”
太完美,完美地像被人故意伪装。
“她的经纪人林安妮除了这两年的工作经历,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出来。”
钱薇薇跟了白衔山这么多年,心细如针:“这两人会不会有问题。”
“姓林?”
白衔山的注意力却只在‘林’上,他的手点在林安妮这几个字上,一脸晦涩。
也许这人和她一样姓林吧。
“林天祥呢。”
白衔山眼眸松了一下,懒懒问道。
“消息刚回,还没整理,您现在要看吗?”钱薇薇跟了白衔山七年,现在工作愈加缜密。
“嗯。”
“内容只有林天祥在国外开公司的经历和成就,家庭成谜。”
钱薇薇边说边把资料递给白衔山,大致总结。
“PM公司?”
“对,全称PROMISE,主要做芯片,周边做厨具和日用品,在当地是个很出名的牌子。”
“PROMISE,承诺?”
“对。”
白衔山在承诺这个字上点了又点。
林天祥不像企业家,全身匪气,更像是捞偏门的。
“他身边有个小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钱薇薇拿回资料,翻了几遍,抬头问白衔山:“您说看见林天祥身边带了个小女孩?”
“嗯,很漂亮。”白衔山嘴角微勾,自然露出一笑。
“那我让人继续查,但那人不一定可以查出来,听说这次他查的挺费劲。”
钱薇薇笑道:“好久没看您这么笑了,您一定很喜欢她吧。”
白衔山点点头:“对,很喜欢。”
不知为什么,小姑娘的脸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以至于夜晚梦中,她的脸和挚爱林白的脸重合在一起,半夜吓了他一身冷汗。
手指蜷缩在一起慢慢攥紧,似乎才能稳住心里传来的阵痛。
钱薇薇心中叹息,作为白衔山和林白爱情为数不多的旁观者,她为这对有情人惋惜。
“白总,您还是决定五点就出发吗?”
“嗯。”白衔山的嗓音低低的,似乎蕴藏无数期待。
“为什么!”
钱薇薇明白白衔山对林白的爱,却不明白渐渐接受林白死亡的白衔山,为何在听到有人说半年前见过林白,还要巴巴赶过去,但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僭越了。
“白总,抱歉。”这些都不是她一个秘书可以问的。
白衔山抬眼瞄了自己的秘书,嘴里都是苦涩。
为什么?不为什么,只为这样做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以前他对爱情嗤之以鼻,从不认为爱一个人可以达到癫狂的程度,但现在爱情在对他嗤之以鼻,嘲笑他以前的肤浅。
钱薇薇屏住气息,觉得自己多劝一句就是对他虔诚的亵渎。
然后她真诚说道:“那祝您心想事成!”
白衔山勾勾唇:“钱秘书,这几天又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