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继续动手的白衔山一愣。
“今天刚知道的消息。”唐初眼眶一热,直接冒出泪来。
白衔山眼前一片白雾,喉间一甜。
他们期待的孩子终于来了,但他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海里这么冷,林白和孩子该多冷,千疮百孔的心痛起来,还有身体,像被千百只蚂蚁啃噬,痛,比两年前的还要痛,还要绝望!
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应该陪着她和孩子的。
眼前闪过她带笑的脸,不!他不相信,她不可能死,她不会死!
“衔山!”
关野骇然。
白衔山露出一抹惨笑,蓦然,他喷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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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还不醒?”
重症病房外站着乌泱泱的人。
柳思言站在医生面前,哭得不成样子,她拉着医生,一脸乞求。
“白太太。”医生一脸严肃:“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弱,很难。”
柳思言白眼一翻,整个人软下去。
“夫人。”白廉礼一把抱住柳思言,眼中的悲恸怎么都掩饰不下去。
人群一阵喧哗,大家七手八脚上前帮忙,场面一时十分混乱嘈杂。
医生蹲下检查,眉头蹙得死紧,如果不是白家,他其实更愿意去坐诊,瞧这乱糟糟的场面,哪里还像医院,简直就是市集。
“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白瑾年远远走过来,围在病房门口的人自觉让出一条路,纷纷恭敬地打招呼。
白瑾年走到医生面前,低头看向儿子儿媳,错眼直接盯着医生,面色冷峻:“你们周院长呢,让他直接负责。”
“是!”柳思言幽幽转醒,医生站起身,有些为难:“白老先生,只不过周院长这几天刚好在外地出差,恐怕要下午才能赶回来。”
“那就尽快!”
白瑾年说完,透过医院重症的窗口看过去。
白衔山满身插满管子,了无生气躺在那,比他两年前看到的还要没有生机。
难道他做错了吗,就为了一个女人?
没人回答他,他也没多问,只是转身的时候,平时挺拔的身躯微微佝偻。
从开始到现在,白廉礼一句话也没和父亲说,连招呼也不打,他抱着妻子的手攥紧,默默看着白瑾年被众星拱月般护着走远。
初春风起,新年总算过完。
滨城处处生机勃勃,草地、田野、高树,洼地,青翠的嫩芽像统一和春天打招呼似的,一夜之间全冒了出来,让人看了,满满都是希望。
但这个春天的希望并没有照进白家,白家愁云惨淡,连花园的花都闭往常开得慢。
状元路,白公馆,白瑾年的书房。
白瑾年、刘如凤相对而坐,两人脸色肃穆,无半点血色。
距离白衔山住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白瑾年偷眼看过去,看刘如凤自从听到白衔山住院的消息病倒,听说公司要开股东大会,强忍着起来,主动找他,心里一软,难得和颜悦色关心道:“你身体要紧,别操心太多。”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之间虽然又诸多误会,但他对她那份情意依然不变。
刘如凤眼皮一掀:“我死不了,你让那女人死心,要死也是她死在我前面。”
她恨不能提起动手,留了这样的祸害在白家,十五年前害死她的儿子,十五年后害死了她孙媳妇,连同唯一的孙子,生死不明。
白瑾年难得心虚:“我没想到事情会失控。”
“终于承认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由你掌控,真是难得。”刘如凤反唇相讥。
想起白衔山还趟在医院,气得眼眶发红:“十五年这样,两年前也是这样,甚至今天……,白瑾年,我们的家就是被你毁掉的。”
说完,眼泪从眼眶滚落,她这半个月,几乎天天以泪洗脸,恨自己不早点收拾那个祸害。
白瑾年一窒,声音惆怅:“我们今天是谈之旸的事,何必还提以前。”
“你当然不想提。”刘如凤拿手绢抹眼泪:“我真应该第一时间和你离婚,管什么家族荣誉,到死什么也带不走。”
白瑾年脸微白,叹了口气:“如凤,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以前的事,就这样揭过去,好吗?”
大概年纪大了,经过林白的事,他看开了。
“十五年前,是我对不起那孩子。”白瑾年微微低头,眼中有一丝后悔。
刘如凤摇头:”但直到现在,你都不承认他是你的儿子。”
白瑾年眼光微闪:“你和管武……我做不到原谅,这个孩子我当然不认!”
“我和管武清清白白!”刘如凤眼眸坚定,直接喝断:“至于信不信,你该去问问你的爱妾,设计我和管武通奸,应该是她这么多年,最得意的作品吧。“
刘如凤脸色凄惨,想起当年的种种,这两年的佛经白念,她眼色狠厉:“如果不是你和她不明不白搞上,我和孩子,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白瑾年辩解:“我和她在一起,我有错,但你和管武……我认,但你们的孩子,哼,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