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她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一小会时间后,林景天过来开门。
小陶透过缝隙看向屋内,在沙发上并没有发现马月枚,小声问道:“姑爷,小姐休息了吗?”
林景天脸色温和,看了一眼小陶的神色,回道:“没有,进来吧。”
小陶点点头,林景天侧身,她直接走进房内。
林景天关好房门,也跟了过去。
房间是个套间,经过小客厅才到卧室。
小陶拎开卧室的门,马月枚躺在床上,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是小陶,眼中微微诧异。
“小姐,恐怕唐秋霞还是和小姐说了什么了。”
小陶单刀直入,直接把看到的说了出来。
马月枚听完,眉头微蹙,看向不远处的林景天。
“你刚刚不是过去阻止了吗,怎么还是被她说出来了。”
“我觉得,她有分寸,就算说了,也只是说了她那部分,何况,秋霞本身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林景天一脸浅笑,俊逸的脸满是轻松。
自从知道马月枚可以回家,就没见他不开心过。
“你呀,怎么不说是宠你女儿。”
马月枚好笑睨了他一眼。
“算了,总归年后这些事也差不多有了结果,说了就说了。”
她转头问一旁的小陶:“说起过年,你真的不去看看陶叔叔?”
“小老头倔地很,我妈去世后就和我们说了,他打猎遛狗,谁也不搭理,叫我们别时刻烦他。”
陶玉芬一说起自己的老爹就头疼。
“那孩子呢,也不回家看看?”
这些年陶玉芬为了当年的姐妹情谊跟了马月枚,任任何人怎么劝都没用,劝得急了,直接把孩子送到了孩子的爷爷奶奶家。
马月枚心生愧疚。
短短十五年,她几乎把身边的人全部亏欠了个遍。
“孩子过几天回滨城,你放心,我公公婆婆把人养的很好,明年上高中,一定让你给他找个好学校。”
马月枚笑着点头。
两人闲聊了几句,小陶就走了。
林景天把被子给马月枚掖好,自己也躺好。
“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黑夜里,马月枚幽幽说道。
“我也觉得。”
林景天揽着马月枚的手紧了紧。
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马月枚的声音飘在半空,掩不住的犹豫。
“别想太多。”林景天安慰:“一切都已经好起来,说明你是对的。”
“对吗?”
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
如果当年选择妥协,那不止他们一家人,大家都可以过得更开心吧。
“月枚,别的不说,如果不是你坚持,大概管阳的心血、老婆和孩子,大概也会不在了。”
“如果是我,好朋友已经不在了,难道连他的老婆孩子也不帮吗。”
林景天连声安慰。
马月枚吐出一口浊气,闷闷说道:“老公,谢谢你。”
远处天际边闪过亮色。
林白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她拿起手机,已经快4点了。
不知道白衔山在做什么。
林白闷闷不乐,才离开一会,她已经想他想得睡不着。
唐秋霞和林念恩的话在脑海发酵,她还是不得要领,想着不要不过几天和白衔山聊一聊。
其实管阳,就是她无意从他书房的一份文件中看到的名字。
她确实是在诈唐秋霞,但没想到会成功。
天际闪了又闪,林白干脆披了件衣服起身,向远处眺望。
乡下过年,没有禁烟花炮竹,除夕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点烟花炮竹。
那远远的光,就是。
林白叹口气,觉得十分可惜,说起来,8岁前,她几乎年年在老家过年,每次都记忆深刻。
堂哥林天翔天天拉着她到处疯跑,只需要一个下午,直接把她变成乡野的疯丫头。
奶奶气得半死,拿着棍子在后面撵,边追边骂:“教坏妹妹,看我不打你!”
林天翔比林白大五岁,从小身体壮得像头牛,又在乡下长大,性格野得比山上的牛还要犟。
被奶奶追,装模做样先跑出一百米,停下,等奶奶快追上又撒脚疯跑,再跑出个一百米,再停下,周而复始,每次都是老太太刚撵上他就跑开。
等老太太累到不行,但气还没消的时候,他就会真的停下来,让奶奶拿棍子抽他屁股。
他就边被打,边龇牙咧嘴做鬼脸逗林白。
老太太追了一圈又一圈,早就累了,棍子抽在他身上,隔靴搔痒,他皮糙肉厚一点也不疼,却也装模做样喊疼。
林白圆溜溜的眼神从头到尾看下来,像看了一场闹剧,新鲜地不行。
他也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如果遇到刚好回来的大伯和大伯母,就遭殃了。
大伯和大伯母在家里的县城开了个武术学校,动起手来都是真刀真枪,这时林天翔就顾不上和她做鬼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