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夫妇死得早，林白对他们没有丝毫印象，对他们的记忆大多只出现在马月枚的口中。
“谢谢您记得他老人家。”林白知道老人找她绝对不是和她唠家常和追念先人，微咬唇：“有什么话您直说。”
刘如凤笑意更浓：“之旸从出生开始我和他爷爷就把他当继承人来培养，他没有让我失望，现在白家几乎一半已经靠他在支撑，我是个老派人，娶妻娶贤，更讲门当户对，白家的女主人要万里挑一这不是开玩笑，对方的家世、样貌、学识、性格还有足够的交际手腕，我们都看重，林小姐，先不说剩下的几条，单说家世……”
刘如凤故意停顿：“林家名不见经传，听说你家里的奶奶开了个跌打馆，只在乡下有名望，对吧。”
林白微抿嘴唇，刘如凤一番话下来无一不是在点她，点她家世不够，甚至说她家人都是小人物上不了大台面。
林白两只眼睛黑得发亮：“奶奶，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既然已经抓到手里了就会紧紧攥住。”
她粲然一笑，两只眼睛像冒出两团火苗：“白衔山现在是我的，除非他说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辜负他先放手。”
林白：“让您失望了。”
刘如凤眼眸一眯。
她已经很久没听过说话这么直白又坦率的女孩了，关在塔尖太久，很多人很多话都像蒙上几层纱，要听明白里面的意思，非要你剥开几层才能看到芯。
复又认真看了林白一眼，忽然改变心里的主意，笑着说道：“果然是马铁头的孙女，宁折不弯，说话都这么直。”
忽然，天字号的门被踢开，白衔山阴郁的脸直接冒了出来。
响声震地刘如凤眼皮直跳。
看清是她的乖孙，怒骂：“泼猴，吃什么弹药，吓坏你奶奶我了。”
白衔山眼睛盯在林白脸上，看她是不是有不妥。
林白张着嘴，愣愣的，呆头呆脑。
她这个样子，如何斗得过老狐狸。
一步上前把人拎起，上下打量。
他的动作肆无忌惮，林白脸有点红，轻声说道：“我没事。”
刘如凤哼了一声:“我又不吃人！”
白衔山盯着他奶奶，怒气从眼眸一寸一寸冒出来，气得刘如凤想伸手打人。
“出去等我。”白衔山揉揉林白的手，小声说道。
刘如凤：这厮何时学的两副面孔。
林白点点头，朝刘如凤稍微欠了下身：“奶奶，再见。”
刘如凤收起对白衔山的怒脸，笑着点头。
白衔山：看，不就是学你的。
外面的门一关，白衔山晃荡到林白刚刚坐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毫不客气：“都说您念了十几年阿弥陀佛，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慈悲，专门跑过来吓唬一个小姑娘。”
“心里有佛就是慈悲，哪用事事拘于表面。”刘如凤对着白衔山的打脸丝毫不介意。
白衔山碾了一下牙槽：“被一个负心汉当枪使您还这么甘心，也亏他次次都用一样的套路，都不知道改改。”
刘如凤拍打白衔山，硬邦邦地震地手发麻，她停住手才道：“林家丫头条件确实不怎样，他不满意很正常，多少顾忌死去老朋友的脸面，否则他直接就棒打鸳鸯，哪里还会叫我过来先好好和人说。”
“你们不是绝交十几年了，怎么这次怎么听他的话。”
白衔山微抿唇角，脸色不好。
“有你在怎么可能绝交，况且白意如带着一群小崽子天天盯着那点家产，我可不想便宜她这个妖婆子。”
刘如凤说是这样说，但脸色平静，却不像多在乎那点家常。
“人您也看了，不管怎样，我是娶定了。”白衔山也无所谓说道。
“哼，知道她家世配不上，骗老人家说她怀孕，你这样就算孩子生出来也是私生子，更拉低那丫头的品行。” 刘如凤哼一声。
白衔山眼眸一深：“我在意那些做什么，等她开窍，我猴年马月才能娶到老婆。”
刘如凤勾起嘴角：“原来这样，但那丫头的妈妈可不是吃素的，被她识破可不好玩。”
马家出了名的护短，她的乖孙可不要玩脱手了。
白衔山似笑非笑：“我做事你们一个两个都来打听，你们的事倒一个字也不跟我提，没有道理。”
刘如凤也不和小辈计较，这是睨着他，大发善心提醒：“那丫头我今天见了，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性子冷的很，我可警告你，做了什么盘算走了什么门路最好提前和她提，否则日后让她自己觉出来闹起来，别到时候回来找我哭，懒得管，况且，你爸爸妈妈和她爸爸妈妈谋划了不是一年半载，做决定前最好问问他们的意见，不要到时自己人打自己人，我懒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刘如凤说完懒得再废话，站起身朝外面喊人，她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就没了踪影。
白衔山待在原地抽烟，老爷子不足为惧，这段时间白廉生都没出幺蛾子，应该就是老爷子敲打了他一贯听话，近期应该不敢再做什么。
想起奶奶告诫他的那番话，如果真的什么都和她说，她的性格估计直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