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爵士在秘书的陪同下,从电梯里走出,也看见了白衔山和孙女胡娇娇。
“爷爷!”胡娇娇娇呼一声,松开白衔山,直接跑到爷爷身边,娇里娇气说道:“不是说了嘛,不用接我,衔山哥送我回去可以的。”
胡爵士宠溺点了点胡娇娇的鼻尖,看了几步远的白先山,十分满意。
他笑着说道:“你就天天盼着衔山时时刻刻陪着你,你都不知道,为了陪你,他都好几天没上班了。”
话是这样说,语气却没有半分责备。
孙淼的手往后,默默握住了林白的手,发觉林白连指尖都是凉的,惊了一惊。
白衔山沉沉看着林白的方向,脸色稍微霁,回头一脸平和看着自作多情的一对爷孙。
空气变得稀薄,眼前的一幕太过刺眼,林白一刻也无法待下去,她抽出孙淼握住的手,嘴角勾着,眼中没有半分笑意:“抱歉,下次再约你!”
说完,低着头,没看任何人,急匆匆就走。
白衔山黑眸一动,脚向前动了动。
“喏,这个是衔山哥特意给你打包的下午茶点。”
孙娇娇却在此刻上前拉住白衔山,接过他手里的礼盒,献宝似递给胡爵士。
孙淼转头,想叫住林白,但她张了张嘴,没喊出来。
体面,没有人能更知道,林白此刻最想需要的就是体面,这个场景发展下去,留下,只有难堪。
林白随便招手,洲际度假酒店最不乏的就是打车,刚好一辆出租停下,她直接钻了进去。
一坐到车内,蓄满泪水的眼眸如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刚开始是小声抽泣,几分钟后,嚎啕大哭。
前面的司机被吓了一跳,看这么美丽一个姑娘哭成这样,不免连连朝后观察。
越看越熟悉,怎么似曾相识。
“抱歉,司机师傅。”林白极力控制情绪,抽抽嗒嗒,嘴唇嗫嚅,小声冒出几个字。
“姑娘,怎么又是你!”虽然知道现在不应该笑,但司机大哥还是笑着和林白打招呼。
“你是?”林白哭着打了个哭嗝,泪水糊了她一脸,她其实看司机看得十分不真切。
“你忘了,半年前,你也是在我车内,只不过这次又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哭得比上次厉害多了。”
司机满脸疑惑,又八卦满满,但有可能觉得自己和林白已经算是熟人,隐隐又透着一点真诚的关心。
不多,但是绝对有。
造孽,林白想,自己的运气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
“叮铃……”
恰巧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从尴尬中抽离,抽抽嗒嗒,从包里拿出手机。
手机里,“白衔山”这几个字冒出来。
密密麻麻的痛从心间传来,林白觉得这三个字变得异常陌生。
她果断点开拉黑页面,直接点击确认,索性直接关机。
车内瞬时安静,连同林白,只剩偶尔抽搭一下。
司机原想再关怀一下,但看着林白明显的失魂落魄,直接闭嘴。
漫无目的,司机大叔也没有提醒林白没有报地址,沿着观海长廊一路向北。
林白看着一马平川似的海面,只剩眼睛是会动似的。
她走马观花般想起自己的和白衔山的过往,时间不长,但似乎用尽了她半生的力气去爱一个人。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的,现在跌入地狱,是她罪有应得。
天还很早,她在一处海滩前叫了停车,司机大哥不放心,说什么也不停车,还一直追问她家人的电话,说是要通知她的家人。
林白只是想静一静,司机的话嗡嗡在她耳边飞,十分聒噪:“司机师傅,我没有想跳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司机睨了一眼满沙滩的人,不好意思地揭穿:“恐怕,你在这里也静不了,不如直接给家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接你。”
司机师傅太有责任心,林白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报了一个地址。
到了地址后,司机师傅还是喋喋不休开导林白,如果不是他接了新的订单,估计还不会放过林白。
林白随便报的是刚刚路边酒店的名字。
她精神萎靡开了一间房,拿了房卡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哭,真的很费精力。
五分钟后,林白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时,滨城入夜后热闹的灯火照到天边都还是亮的。
眼睛干涩,林白喉咙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初冬的风吹着,火辣辣的,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手机,点了开机想起床,才发现自己全身软绵无力,头重脚轻。
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舒服拧着细眉,嘴中嘤咛了几下,痛,实在是痛,心痛,全身痛。
林白很少生病,但几乎一病就逃不过大病的魔咒。
“叮铃,叮……叮……”
手机一开机,信息的提示音接踵而至,各种声音糅杂在一起急着涌进来。
林白微微抬眸,想再次拿手机,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她瞳孔发烫,睁眼都能冒出几丝火苗……这些是她每次大病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