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扑棱一双美眸,完全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重新相遇。
白衔山敛眉浅笑,和身旁的一个花甲老人闲聊。
老人林白见过,正是姜家老爷子姜海松。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姜燕燕。
看样子像刚吃完饭,一老两少向大门走去。
林白豁然站起身,刚提起的脚却没继续迈出。
“姐姐,怎么啦?”
林念恩被惊了下,蓦然抬起头,满脸诧异。
就在这个空档,姜海松伸手拉过身后的姜燕燕,微微向白衔山面前推了推。
这下,林白的脚更加没法动弹了。
随后,姜海松独自坐上开到门前的车,白衔山则领着姜燕燕,直接走出大门视线。
同时,也走出了林白的视线。
林白愣愣坐了下来,抬手拿过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禁失笑。
看来,姜海松把姜燕燕嫁入白家势在必行。
林念恩静看重新坐下来的林白,一时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林白抬起清冷的眸眼,平静问道:“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家。”
“吃饱了!”林念恩哪里敢说不。
林白轻点桌面,这样挺好,看来,她对白衔山必须退避三舍了,抬手招呼服务员准备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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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长辈,白衔山刚刚答应了姜海松送姜燕燕,不好食言。
“白先生。”姜燕燕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蝇。
走在前面的白衔山还是听见了,他站直身转身,一手插兜一手拿烟,端得一副清风明月高寒姿态。
深邃目光直直看向姜燕燕,姜燕燕刚吐到嘴边的话又害怕地缩了回去。
白衔山蹙眉,冷冷的眸光透出一丝不耐烦:“说!”
“我,我想好了,您的要求,我答应。”姜燕燕唯唯诺诺说完,又急急追问:“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吧。”
白衔山松开眉,朗声说道:“那合作愉快。”
姜燕燕患得患失了半个月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心情愉悦,抿起嘴角,笑着答道:“白先生,合作愉快!”
白衔山向前抬了抬手,后面一直缓缓跟着的车驶上前。
司机下车打开门,姜燕燕向路边的白衔山看了一眼,发现白衔山已经再次走向前,暗暗松了口气,她不再犹豫,立马钻进车内。
木硕在前方不远处等白衔山,白衔山一靠近,立马拉开车门,白衔山上车,他坐回驾驶室,低调的黑色车身像剑一般出发。
车子经过两个路口,向左一拐。
马月枚刚吃完饭,护工用轮椅推着她,正在楼下的小花园散步。
秋风习习,阳光柔和洒满地面,面前的草地萧瑟,但花园刚栽了两排
黄色雏菊,生命的生与死具象又直接。
才一小会,眼睛半眯,马月枚已经有了困意。
“小陶,我们回去吧。”手搭在深蓝色的毛毯上,马月枚轻声说着,眼睛也已经全部睁开。
小陶是她的贴身护工,无时无刻不随侍在她身边。
“林夫人!”
小桃没回,倒是耳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困意倏然不见,马月枚睁开眼,一个颀长俊秀的年轻男人矜贵地站在那,距离自己不过两米左右。
转眸,小陶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挡住,在五米处,脸色焦急。
“你是?”马月枚蹙眉,看男人似乎没有恶意,有礼貌问道。
“晚辈姓白!”
“姓白?”马月枚语气惊奇,眉眼开始从上到下审视来人。
大概二十七八岁,个高,偏瘦但不弱,还是个衣服架子,穿一件商务衬衫,马月枚一眼就看出是某高端定制,加上莫名熟悉的倾城轮廓……
马月枚眉间一锁,面上不显但语气已经有不悦:“你是白廉礼的儿子?”
白衔山眉尾微向上挑,隐下心间的诧异,稳稳答道:“是的,我叫白衔山。”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国内很少有人单靠他的长相和姓氏一下猜测他的身份,几乎分毫不差。
“原来是黑面神的儿子。”马月枚微点头,没有一点惊讶,她抬起一边手搭在轮椅扶手上,脸上带笑,已经是一副长辈和晚辈训话的姿势:“长得和你妈妈像,但她从来不这样失礼。”
不怪马月枚生气,一个晚辈一来就把她堵在这里,还把她的人支得远远的,一点都没有柳思言的面面俱到,和白廉礼的沉稳有礼。
林白和马月枚很像,白衔山一下脑海闪过林白那张小脸,心想,她果然很像她妈妈,有时候连说话冷漠的时候都是十足十。
“抱歉,是晚辈失礼。”白衔山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语气低沉,但听得出来还算有诚意。
“木硕。”他朝不远处喊道。
木硕听到命令,松开手。
“太太!”小陶急忙跑过来,一下站到马月枚面前,对着白衔山,一副防备姿态。
白衔山发现这个普通的看护并不普通,虎口处有一层薄茧。
“小陶,5分钟后过来接我。”
马月枚温声唤道,语气已经恢复到平常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