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老爷为国内筹集粮食殚精竭虑,他们这是血口喷人。”
“郑家粮铺价格是便宜,但是用几年的陈粮掺在新米里,当新米卖。还有他们的米粮一直是散装的比袋装的贵一点是为什么?还不是他们袋装的是连着布袋的总价吗?”
“对啊!郑家粮行的东西,真不怎么样?”
“你想要好东西,就要出贵价。”
“……”
话题已经偏了,郑家管家不再理论,他转头去报摊上买了一份报纸,翻看那条新闻。
昨天晚上陈家老爷和陈家太太带着被打得鼻青眼肿的陈二上门来讨要说法。
陈二虽然排行老二,但是上头的老大早年夭折,陈二是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被郑安顺这个贱种打,陈家夫妻怒火滔天。
奈何当老爷听说郑安顺有余家大公子撑腰之后,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胳膊拧不过大腿,别说我们跟余家相差悬殊,就说老二说话不看场合,外头都在救亡游行,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没被打死算是好的了。”
陈家的生意靠着郑家照应,郑雄这么说,他们不敢不应,但是心头却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郑太太更是难受,哪怕那个孽种跑了,连父母不认了。老爷还护着他?
他们惹不起余家,难道还不能收拾那个孽种吗?
两位太太越说越气,一拍即合,决定把那个孽种抓回来。
郑太太找了管家过来,让他去抓郑安顺。
管家倒是为难了,郑安顺在叶家车行,总不能去叶家车行抓人?
之前郑安顺母子离开,郑雄让管家去找过几次母子,郑雄没摸到郑安顺进出车行的规律,但是知道三姨太的习惯。
三姨太早上会来这条街买配菜和配料,只要抓了三姨太回去,还怕郑安顺不回来吗?
不过今天出了意外,三姨太今天居然不是单人出行,而是带了一个小娘惹一起出来。
更加意外的是,这个小娘惹居然凶悍得很,又喊又叫,让他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更巧的是,居然在街上遇见余家大少爷夫妻,原本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简简单单的事,就弄复杂了。
而且,他跟余家大少爷的争执,那个余家大少爷还把话往郑家不抗日上引。人没抓到到,还惹了这么一身骚。
管家带人回郑家。
郑太太和陈太太正等着他。
“人呢?”郑太太问。
管家低头禀告,本来他们能抓住三姨太,但是遇到了余家大少爷夫妇,把三姨太给抢走了。
“抢走了?”
“是。而且余家大少爷还说……”管家添油加醋地把余嘉鸿的话学给太太听。
郑太太是越听越气,气得咬牙切齿:“废物,你就任由他这样说?”
管家说:“太太,老爷说过了,咱们家不能跟余家和叶家硬碰。余家大少爷在那里我能怎么办?”
又是这句话,郑太太也不能说老爷的话不听。
今天老爷出门的时候,还让她想想清楚,到底哪儿才是她的家,别为了娘家的蠢货惹出祸来。要是让老爷知道,她为了替侄子出气,去招惹了余家的人?
郑太太叮嘱管家:“跟下面的人说,千万别说我今天让你去请大少爷回家。”
管家明知故问:“为什么?”
郑太太色厉内荏:“叫他们别多话,就别多说话。”
“是。”管家
管家低头离开,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
“阿财叔。”
管家转了回来,见是二姨太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他冷着脸问:“什么事?”
“二太太屋里的凳子坏了,都说了三天了,还没换。什么时候给换?”小丫头满口抱怨。
管家哼笑一声:“我听说就掉了点漆,这就算坏了?我连这个都给换了,那全家上下多少物件得换?”
“不换就不换,我自己买去。”二姨太从楼上下来。
明明大太太和二姨太只不过差了两三岁,大太太眼角早就有了皱纹。
二姨太明明生了四个子女,脸上没有皱纹不说,身材也依旧苗条,轻薄的娘惹衫配上绣花纱笼,婷婷袅娜,风姿绰约。
“二太太见谅。”管家压根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说完转身就走。
气得二姨太转身上楼拿了小包,出了郑家的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街市。
二姨太下了黄包车,穿进一条小巷子,停在一栋楼的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进了屋子。
她上楼去,楼上房间里床铺家具一应俱全,她开了窗,坐在梳妆镜前,等了十来分钟听见楼梯脚步声,连忙跑到楼梯口,看着管家上楼来。
二姨太走过去勾住了管家的胳膊,伸手要解管家的扣子:“想我了?”
管家按住了她的手:“没时间,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你说。”
“你知道今天早上大太太叫我去做什么了吗?”管家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二姨太说了,“原本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大少爷被骗回来了,大太太肯定要打他,我索性让人一棍子把他给打死了。这事就全在太太头上了。可惜被搅和了!”
郑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