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乱七八糟的流言都出来了。
苏月张了张口:“我、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马老爷子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苏月能感受到外公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对不起……”
她,她其实也是有点害怕的。
经历过新闻爆炸的时代,她比其他同伴更知道被拐卖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
当时不觉得,此时只要想想她被卖到一个陌生地方,她爸妈在外面苦苦寻找,她就忍不住想哭。
马老爷子揽着她,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回来了就好……”
姚政几次看到苏家这小姑娘都是脸上带笑,现在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瞧着忍不住为她说话:“老爷子,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让她出了这种事,是我的责任……”
马老爷子听小儿子说过这是县里头一号领导,哪里敢听他道歉,忙道:“没有没有……”
“您听我说,”姚政道,“他们三个人,都是大学生了,其中一个同学已经十七八了,您说这算不算大人?他们也并不没有走远,只是在咱们华国、在安省份,甚至就在家门口,却让他们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的失职。”
如果让女同志孩子都不敢出门,那他们这些人真不如回家种红薯。
“这事不能怪你们,是那些拐子……”马老爷子说到这儿,咬牙切齿,“领导啊,拐子祸害人家庭,丧尽天良啊!”
姚政保证道:“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重点打击拐卖犯罪行为。”
两人说着话,苏月从外公怀里抬头,悄悄问小舅:“我都没事了,我爸妈不用来了吧?”
马向东双手抱臂,哼哼两声:“晚了,已经在路上了。”
苏月露出痛苦的表情,完了,死定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人突然冲过来,卷发女人“扑通”跪了下来,马老爷子吓了一跳,忙扶道:“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卷发女人被搀扶起来,却死活让儿子给苏月磕头:“老爷子,就让他磕吧,要不是您孙女,这孩子就找不回来了……”
她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苏月忙从椅子上下来,扶起小孩,这孩子就是当初他们追过去的那个穿背带裤的小孩,他年纪最小,才两岁,这几天真是受了一场大罪,本来白白胖胖,现在都瘦了一圈,脸上还一片惊惶之色。
小孩抓着苏月的手不放,还记得在那个黑黑的小房间里,是这个姐姐帮他解开绳子,带他们打坏人,带他们跑出来。
他满是依恋地喊道:“姐姐。”
看到姚稷,另一只手指着他,对他爸妈说:“哥哥,推车,我坐。”
小孩的父母连连鞠躬,忙又谢过姚稷。
其他几个孩子的家长也都找过来,感谢了又感谢。
“多亏了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们家孩子可就……”
“我们都急死了,孩子奶奶带着孩子出去买菜,一个错眼,孩子就被人抱走了,要是再找不到,孩子奶奶都要去了……”
“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要是他出事,我跟他妈也活不下去了,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孩子们围着苏月和姚稷,叽叽喳喳,一个大孩子道:“谢谢你们。”
“是的,谢谢你们,要不然我们肯定跑不掉……”
还有个好奇地问苏月:“你身上怎么掏出那么多东西的?”
他实在忘不了在那间屋里,她从鞋里掏出一把刀,“嗖”一下割开了绑他的绳子,还“噔”一下就把那个独眼男人打昏了。
苏月嘿嘿一笑:“这都是我的防身武器……”
她真给他们解释起怎么携带防身武器,让外人发现不了,又怎么使用最方便。
在外人看来,就是她在说,其他孩子兴致勃勃地听,时不时“哦”一声。
金凤抹了把眼泪:“真好……”苏月他们回来了,这些孩子也被救了回来。
因为书记亲自过问了,四个人贩子被“重点照顾”,公安同志将四人审了又审,不仅抓获了花婆的两个下线,还顺藤摸瓜,成功解救了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一百四十七个。
花婆四人也因拐卖妇女儿童罪,被判处死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虎口逃生的苏月、姚稷,以及大受一惊的金凤,他们仨终于站在了前进大队的路口。
“大哥!二哥!三狗子!槐花!柱子……我苏小丫又回来啦!”
还没进队,苏月就大喊大叫起来。
而金凤和姚稷两人看着面前干净整洁的水泥路,一栋栋排列整齐的二层小洋楼,目瞪口呆。
“这是……你们……村?”
这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