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两手一摊,一点儿也没有吃软饭不好意思的想法,他说,“也不全是老马家出的,我跟蕙兰攒了几千,我老丈人丈母娘出了五千,还差一万多,是跟银行借的……哦,也是因为我老丈人他们那边开的炸鸡店,人家银行才愿意借的……”
“所以,这房子正经是我们家蕙兰的!”
桌上一阵诡异的沉默,苏月低头憋着笑,马蕙兰伸手掐了掐苏长河,编这话之前,你也没跟我商量啊。
至于苏家几人,也不知道是被买房子花的三万吓得,还是被欠银行的一万多吓得,后半程只顾吃饭,再也没人提起房子的事。
吃完饭,苏长河给几人安排住处,马蕙兰去他们房间抱被子,屋里就苏长河和苏老爷子、苏老太太三人。
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往门口看了看,见没人,就把苏长河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吃饭那会,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两口心里还是存疑。
“是啊,我骗你们干嘛?”苏长河的字典里,“心虚”二字一向少见,此时就完全没有。
苏老太太倒抽一口凉气,急得拍了他两下:“你们干什么非得买这么大房子?就一家三口,随便买个小房子不也能住吗?”
“那能一样吗?您别看这房子贵,要不是我一直留意着,还买不到呢。”
苏老太太不能理解,苏老爷子也不能理解,两人再也没有刚来时,看到这么大房子的惊喜,现在满心里都是愁啊。
这倒霉孩子,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还敢跟银行借钱,银行那不就是国家?回头钱要是还不上,把人抓进去怎么办?
苏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老婆子:“咱手里还有多少钱?”
苏老太太抿着嘴:“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先拿出来,给老四把银行的钱还上,回头再慢慢还给咱们也成……”
手里不握着钱,老太太不踏实啊。
苏长河见老两口要掏钱,忙说:“不用,真不用!”
他安慰老两口:“银行的钱我们都还了一部分了,剩下的分五年,一年要还得也不多。况且,又不止我一个人赚钱,之前不是说了,蕙兰已经进医院实习了嘛,她表现好,人家医院都抢着要她,给她的补贴也不少,一个月最少能拿三四十。”
“还有你们孙女,知道她拿那个金牌,得了多少奖金吗?学校两千,教育局两千,这都四千了。她再努把力,我们家欠的钱都能还完了……”
老两口终于放下心来,苏老爷子瞅了一眼小儿子,心想,这小子,说半天,原来靠的还是我宝贝孙女。
果然不愧是我们老苏家的金娃娃!
王芳和苏长丽住一家房,姑嫂两个本来就有旧怨,今儿在饭桌上,苏长丽又怼了王芳一顿,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各收拾各的。
收拾完,王芳拿着衣服去洗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明亮宽敞的地方,还是忍不住嘀咕:“真的假的?老四家的不是乡下人家吗?家里又不是没有兄弟,还能给闺女出这么多钱?”
苏长丽去厕所,听见一句半句,直接说道:“乡下人家怎么了?架不住人家疼闺女,大嫂你要是眼红,也可以叫你娘家出钱,给你买一套屋子,到时候爱让谁住让谁住!”
王芳也不是软性子:“小姑子,都是你兄弟,你也别踩着那个讨好这个,我是对不起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你大哥也过了小半辈子,给你们苏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爸妈也没少照顾,我这个儿媳妇当得够格了!”
“我踩着谁,又讨好谁了?你跟我大哥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照顾爸妈,爸妈分的房子没给你们留一间?别一天天的尽算计……”
“我什么时候……”
“咳咳!”温老太太提着热水瓶走过来,只当没听见刚才的话,她打招呼道,“月月她大伯母,月月她姑。”
又看了眼王芳手里抱的衣服:“是要洗漱吧,洗浴间在这边,热水要是不够,你再说。”
王芳笑了笑,接过热水瓶:“哎好,我来,我来,那我就先去洗漱了。”
温老太太又问苏长丽:“她姑?”
跟大嫂吵架让别人听到,终究不太好,苏长丽将耳边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您先歇着吧,有事我们自己来。”
温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回了厨房,苗婶子躲在厨房里,见她进来,朝外张望了一眼:“老太太,刚刚是在吵架吧?”看着动静不太对。
温老太太轻叹一声,还好老苏家在沪市,要是住在一起,一大家子矛盾才多呢。
她道:“火熄了吧,咱们也休息去。”
院子里,苏长丽没去厕所,也没回房间,她在桂花树下站了一会儿,见弟妹从她爸妈屋里出来,喊了一声:“弟妹?”
马蕙兰站住,往那边仔细看了一眼,才看见站在阴影里的苏长丽,她走过去,问道:“三姐,怎么了?”
她看苏长丽没进屋,以为她和大嫂又拌嘴了,说道:“要不然你晚上和月月睡?”
苏长丽摆摆手:“不是那回事……”
她犹犹豫豫:“弟妹,你……你是已经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