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书架上可不止有天龙八部全套,还有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甚至还有简爱、安娜卡列尼娜这样的外国小说。
都是大人眼里的闲书,就这么大剌剌地放在书架上。
“劳逸结合嘛,我爸妈说越藏着掖着越好奇。”苏月知道她爸妈说是随便看,其实早就筛选过了,比如有些书,她爸就说买不到。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以前我对武侠小说不感兴趣,后来我爸妈跟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那我能不好奇吗”符红桃拿了一块沙琪玛,边吃边说。
胡馨深有同感,“那你被发现了吗”
“发现了。”符红桃心有戚戚然,“把我的书全没收了,说是不考上大学,这辈子就别想拿回来了。”
两人唉声叹气,那边高雅琴捧着杯子,半蹲着看床对面的平头案上的一只长颈瓶,她左看右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苏月她们仨好奇,“怎么了”
“你们看这只胭脂水釉长颈瓶像不像雍正年间的”
“啊从哪儿看出来的”
“看这儿器物胎薄,彩软,造型秀美典雅,瓶肩这儿还有种曲线美”
对于古董鉴赏,苏月仨人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她们也是今儿才发现高雅琴懂得真多,她从雍正年间说到乾隆,又提到明成化年间,说瓷器知识的时候还穿插着各种趣闻轶事。
苏月仰着头听得一脸认真,心里满是佩服,她的这些同学可真是多才多艺啊
她们这边开起了历史讲座,屏风外的姚稷、萧从云捧着杯子,僵硬地坐在那儿,喝一口茶,再喝一口茶。
他俩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性子,和苏月在一起还好,可是突然和其他人,还是三个女同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房间好香啊,他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苏月她好像也是女孩啊。
两人又沉默地喝了一杯水,萧丛云拎起茶壶,更尴尬了,茶水都让他们喝完了,他咳嗽一声,“我去再倒壶来。”
姚稷站起来,“我去吧。”
“别别,我去。”
“还是我,我熟悉”
“我去,我年纪大”
两人就谁去倒水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同学情,苏月听到动静,一脸迷惑“你俩干啥呢”
“咳咳我们去倒水”
“对对”
苏月搞不懂他们两个,“热水瓶就在门外啊。”
姚稷“”
萧丛云“”
姚老爷子今儿也来了,以姚稷爷爷的身份,季老爷子也在,他对姚老爷子嘴里的苏长河好奇已久,以邻居家爷爷的身份也跟着来了。
苏长河早上见到两人,吓一跳,心说你俩这身份不清场就算了,出门怎么也不带人
他见两个老爷子一副“微服私访”的样子,就没跟其他人透露他们身份,只说是“月月她同学家爷爷”。
马老太太看这俩老头子不客气的样儿,还嘀咕“同学来就算了,家长咋还跟着来了别人家准备饭菜不要钱哪”好在老太太只是在心里嘀咕。
两位老爷子倒是对苏家这场面很有兴趣,姚家和季家家里人也不少,但是小辈们各有各的事,就说姚家,除了老二离家近一点,老大在西南,老三在海岛,别说平时,就是过年,也不一定能聚齐。
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是没有事。
另外一方面,他们身份不一样,就是家里有喜事,也不适合大操大办,不像苏家,很有人情味。
这一院子人,他俩坐这儿,就听这个喊叔,那个喊婶,男人们杀鱼剁肉,女人们切菜炒菜。厨房里站不下这么多人,人就站在院子里忙,两条长凳,上面放着个簸箕,围着一圈人在包包子。
忙忙碌碌,一派烟火气,让两个老爷子想起年轻时候,有一年在后方养伤,正好赶上过年,那时候就像这么热闹。
不过他们那时条件没这么好,吃不上白面包子。
两个老爷子想到这里,也兴致勃勃地洗了手,来帮忙包包子,“这是干什么的怎么包这么多”
马老太太笑呵呵道“给隔壁邻居的,以后就要在这儿过日子了,给邻居们打声招呼,蒸好了一家四个你俩去坐着歇会儿喝喝茶,不用你们,没多少了”
姚老爷子哈哈笑“没事没事,我们也来帮帮忙,大妹子,不用怕累着我们,你别看我们粗手粗脚,我们以前也干过灶上活的”
尤其是姚老爷子,他年轻时候是个刺头儿,经常干些不服从命令的事,旅长气啊,就给他罚到炊事班去了。
季老爷子是他的政委,也没少被连累,两人当时经常一个炒菜,一个烧火。炒菜的那个铁勺都快抡冒烟了,烧火的那个被熏得黢黑,一点儿看不出白面书生样儿。
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忆往昔,马老太太在旁边呵呵,我是怕累着你俩吗我是嫌弃你俩不会干活
瞧瞧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