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已经把这话说在前头,还是有人先把票投给这个,扭头一看,旁边的那个票更多,又把票拿出来,也投多的那个。 察觉到这些动作的柴秀几人越发屏气凝神,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直到苏长河说投票结束,可以转过身,他们才呼出一口气。 柴秀手心都汗湿了,她赶紧看自己跟前的篮子,又扫一眼其他人的票数,在心里暗暗算自己能不能排进前两名。 “十、五……三、八……” 柴秀猛地攥紧手,她进了!她是第二! 总共只招两人,有人进,就有人落选,柴秀旁边的周刚就是落选的那个,他不相信地数了又数。 他竟然第四? 他竟然输给柴秀? 他竟然连队里一个乡下丫头都不如? 周刚恼羞成怒,他明明按课本讲的,一个字也没错,凭什么他的票数这么少? 凭什么? 当然是凭你讲课照本宣科,凭你只顾自己讲不顾学生学,底下的学生开小差的开小差,说话的说话,打瞌睡的打瞌睡,都没人听还只顾自己讲。 这样的老师合不合格,大家又不是看不出来? 就算周刚问到苏长河跟前,他也得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苏长河认为这次的结果很公正,选出来的两个老师,一个柴秀,一个葛小莲,两人都是知青。柴秀让他有点意外,不过人家表现得确实还不错。而葛小莲,她比柴秀表现得还好,有那种老师的范儿。 至于前进大队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比较可惜,排第三,还有个根本没戏,倒数第一。 倒数第一的小子就是那个按辈分管租长河叫姑爷的,这小子还没下来,就被他爹揪着耳朵踢了一脚:“你个熊玩意儿!丢不丢人!” 这小子在讲课的时候,战战兢兢,声音发抖,大家便都笑说:“别教训了!你们家山子就是被你天天骂,骂得胆子小,话都不敢讲!” 山子红着脸往人群里一钻,“就是就是,爹,就说你别骂我了……” 山子只得了一票,他爹都不好意思给他投,只有他伯伯寻思,自己孩子,总不能拿零蛋吧。 山子他爹气得打他,“不骂你?我还揍你!让你不好好看书,让你怂德行……” “爹啊!爹啊!”山子一边叫,一边往人群里钻,人群里有人拦着他爹劝,也有人看热闹,说:“叔,山子在这儿呢!” “哎呦!” 山子终于被他爹抓住,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众人发出快活的笑声。 苏长和也笑道:“行啦行啦,大家安静,听我再说两句……” “两位老师是大家自己选出来的,以后都要配合老师工作,别老师在前面教,你们在后面拖后腿,想想是你们文化高,还是老师文化高?” “另外,老师也不要以为当上这个老师就万无一失了,咱们是有考核指标的,每学期,大队部会想办法拿到公社或者城里其他学校的试卷,让学生们考试,考试成绩太差,那大家就得考虑你们适不适合继续当老师?” 一番话说完,队员们没意见,柴秀和葛小莲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葛小莲还好,她爸以前也是老师,耳濡目染下,她还有点教学经验。 柴秀就不行了,她这次能被选上,全靠临时抱佛脚,还以为当上老师就轻松了,竟然还有考核,那不是还得继续学习了? 柴秀:呜呜呜有完没完? 当然要考核,他们这个学校初衷是教队里的小孩识字,但既然办了,就不能糊弄,起码要和公社小学差不离,该学的都得学。 要不然,不是白白耽误这些小孩吗? 学校老师这个后开始的选拔都出结果了,卫阳马祥的业务员选拔还没消息。 他俩已经出去三天了,要是再不回来,苏长河都打算亲自去县城找人了。 终于,第四天,两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马七叔想让孙子得到锻炼,但是孙子第一次去县城,一去几天没消息,他也忍不住担心。 这会儿见人回来,上下一打量,嗯,人没事。 然后便忍不住问:“怎么样?”鸡鸭没带回来,应该都卖出去了吧? 马祥嗯嗯点头,卖是卖出去了,不过,“多亏卫阳哥帮我。” 马七叔:“嗯?” 马祥发自内心地感激卫阳。 他以前没去过县城,第一次去,还有任务,内心忐忑不安,好在东子跟他们一起,路上也教他们怎么寻找客户、怎么跟人打交道等等经验。 马祥认真记着,在心里打好腹稿,到县城,和卫阳分头行事,便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