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可不是个轻易心软的人,尤其想到公主将自己结发妻子摔得差点丧命,更是怒火中烧。
冷冷说道:“岂敢,公主乃是千金贵体,我等草芥之民哪敢有什么怨言。只求日后手下留情,莫要痛下杀手就算感恩戴德了。”
公主从来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委屈过,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呜呜咽咽抽泣。
还没说几句话,李阳便说道:“微臣公务繁忙,既然公主不加怪罪,实乃是恩情似海,感激涕零。”
“公主难得回一次京城,就在这就久居常住吧,等微臣忙完了公务,自然会前来请安。”
“若觉得山高水长,咱们难得一见,公主就去皇上那里提及退婚便可。反正也没正式过门,正好两不相干!”
说完,把手一挥,所有人飞身上马,不多时挤出人群,再也不见踪影。
公主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半天才回了府,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李阳刚才的话说得非常明白,就是以后再不相见的意思。
两地分居加上公务繁忙,只怕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见一次面,这岂不是成了守活寡?
公主哭了半天,又想起太后这个靠山,站起身带了人便要进宫。
哪里知道公主府门口早就安排了人,说是皇上有命,让公主在里面闭门思过,平时不许外出。
这回公主没了靠山,彻底的没招了,在府中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却不知道,本来是两口子闹矛盾,却引出来一场大祸!
正所谓篱笆不牢,恶狼到访,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早就被潘王所知晓。
潘王的封地在西南,接壤真腊国,名为拒敌于国门之外,实则早就起了不臣之心,和敌国勾结在一处。
这些年韬光养晦,势力庞大,在安南州只知道藩王,根本不知道皇上是什么!
前些日子,李阳把安南王的独子李清江下了狱,双方可谓结下了死仇。
当安南王听到李阳和公主的事情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机会终于来了!该死的李阳废了我儿,这次总算是有机会讨还公道!”
“来人,把苗威给我叫来。既然李阳对他的正妻如此看重,不用十天半月,我就会让他像狗一样跪下来求我!”
安南王的话刚一说出口,旁边走过一人,是安南王收养的义子,名为李明山。
小声的说道:“王爷,李阳如日中天,可不能轻易得罪。”
“别看这次和公主发生了离析,可是皇上依旧站在李阳这边,直到现在公主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呢。”
“多虑了。”安南王说道,“你啊,虽然聪慧异常,可仍需历练。”
“人人都说这李阳文武双全,几乎没有什么弱点,我看恰恰相反,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正妻林初雪!”
“苗威擅长巫蛊之术,又对汉人恨之入骨,只要混到李阳身边,对林初雪下了蛊,那便胜券在握!”
李明山欲言又止,好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安南王看在眼里只是淡然一笑。
“明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那个苗威不好操控吗?放心,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十几年前苗汉大战,朝廷强迫南疆苗民迁入中原,分到各州府县城居住,怀州就是一个安置点。”
“我派人问过了,怀州这些苗民和汉人有着世代的血海深仇,一直无法融入,已经结成了苗寨,以宗族对抗朝廷。”
“李阳现在成了怀州知府,必须处理这棘手的事情,说白了,无非也就是杀伐二字。”
“只要苗威亲眼看到李阳屠杀苗民,那还会手软吗?明山,你在用人之道上还需多加体会才是。”
李明山唯唯诺诺,不敢再说什么。
安南王缓缓坐下,脸上露出了痛惜的神色。
又想起了独子李清江被李阳手下打的不能人事,等于断了自己的根!
若是不报此仇,当真是枉为人也!
“……”
怀州苗寨中人头攒动,数百青壮年已经聚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愤怒!
苗寨的老族长今年已年逾六旬,可依旧是身体硬朗,手持苗刀在台上振臂高呼!
“汉人欺我太甚!他们在上游筑坝蓄水,弄的我们苗寨用水浇灌还需看他们脸色,甚至索要钱财,此乃有违天理道义!”
“我们苗寨派人去商量,结果却被打成了重伤,如此恶贼居然还是汉人远近闻名大善人,这是欺我苗寨无人啊!”
这些苗人没迁徙之前都生活在穷山恶水之间,养成了彪悍好斗的性格。
听到族长这么说,一个个热血沸腾,把手中的苗刀长矛高高举起,大声鼓噪起来。
“汉人挑衅在先,若不还击,还以为我们苗人都是怯懦鼠辈,必须打还回去!”
“族长您一句话,就把上游那几个庄子的汉人杀光!报了先人的血海深仇!”
!。
这些被迫迁徙过来的苗民都有深仇大恨,若是吃饱穿暖也就罢了,可一旦生存受到威胁就会变成一点就爆的炸药桶!
正当群情激奋,眼看就要血流成河的时候,却见一个汉族打扮的雄壮汉子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