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可是去过天穹县的,深知李阳的为人,若说这个人眠花宿柳,那是绝无可能。
在天穹县的时候,曾经和李阳回家看过林初雪,亲眼见到夫妻二人情深意重。
再说了,林初雪可是吏部尚书林轩的闺女,李阳居然敢在京城包养花魁,这不是自绝前程吗?
这位老尚书一百个不相信李阳会做出这种事,急急忙忙进宫面圣。
听说元朗来了,皇帝立刻准许入宫,等进了门还赐了座。
“老尚书,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朕早就说过,让刑部派人传递消息就行了,你如此年纪,可要爱惜身体呀。”
元朗说道:“圣上的教诲我时刻牢记在心,这次之所以亲自来一趟,是因为事关重大!”
“哦?刑部有什么事情吗?”皇帝问道。
“回圣上,有人状告天穹县令李阳包养花魁,现在人已经被关在大理寺,告状的是几个浮浪子弟。”
“老臣查过他们的卷宗,这些人品行不端,经常出没在风月场所,动辄打架生事,在刑部都有记录。”
皇帝听了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很明显,元朗这番话是有倾向性的,摆明了不相信李阳会做出这种事。
其实皇帝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以李阳这种志向高远的人,怎么会沉溺于女色?完全说不通啊!
“老尚书,既然人已经被关到了大理寺,那说明还是有真凭实据吧?卷宗拿来朕看。”
元郎赶忙把卷宗递了上去,等皇上展开一看,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李阳和花魁绿珠同处一院,办此事的是大理寺卿李文涛,此人为官清廉,绝不会胡乱编造。
皇帝缓缓说道:“这桩案子有人证物证,李文涛此人朕是知道的,他官声不错,绝不会冤枉好人。”
“没想到啊,朕正要封他的正妻为诰命夫人,李阳却耐不住京城繁华,真是让朕大失所望啊。”
这几句话说得是意味深长,虽然遣词造句比较温和,可是在旁边伺候的王喜只觉得毛骨悚然!
在这世上最了解皇帝的就得说这个老太监,深深知道,皇上越是大发雷霆,处理事情就越是怀柔。
可若是说起话来轻描淡写,那就说明动了真怒!
皇帝说话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仪。
“见到个花魁就忘乎所以,丢了青云之志,此人实在是不堪大用。”
“朕也不问这是否有人给他下套,只要是经不住这女色诱惑,断不是个旷世之才,就由刑部处置吧。”
这几句话一说,基本等于盖棺定论。
元朗不由得心里焦急,赶紧说道:“圣上,老陈的话还没说完,刚刚在大理寺刑狱发生了一件事,差点闹出人命。”
“哦?有这等事?”皇帝问道。
元朗提高了声音,大声道:“李阳在狱中说自己之所以和花魁同处一院,乃是有着一桩天大的秘密。”
“而且他前脚刚入狱,后脚就有人雇了一帮人通过内应和李阳关在一起,意图杀人灭口!”
“幸亏李阳的手下机缘巧合,提前得到了消息,乔装改扮入狱保护,才救下了这条命。”
就这一番话,皇帝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朕非要见这个李阳一面了。宣他入宫,将此事解释清楚。”
本来这些案子想要惊动到皇上这一级,没有个十天半月绝无可能。
可就是赵宇从中插了这么一手,将事情彻底激化,把一桩小案子闹得是沸沸扬扬。
刑部立刻派专人将李阳带入宫内,皇帝知道这个秘密必然是小不了,只留下贴身太监王喜,其他人一律遣散。
李阳进了屋,行了君臣之礼,却是默不作声。
“李阳,还不赶紧把实话说了,这不是惹皇上着急吗!”太监王喜催促道。
“谁都知道你勤政爱民,平时从不拈花惹草,绝不会无缘无故包养什么花魁,皇上这就是给你申冤的机会呀!”
要说这老太监对李阳那是真好,话里话外都透着呵护之意,连皇帝都笑了。
“王喜,能被你看上的人可不多,朕还是头一次见你对人如此关爱呀。罢了,赐座,坐着慢慢说。”
正所谓爱屋及乌,看到王喜心疼李阳,皇上的心倒要听听说些什么。
李阳正襟危坐,开口说道:“并非臣卖关子,这件事情怕是会触怒圣上,实在不知如何启齿啊。”
“恕你无罪,尽管直言。”皇上面带微笑,可是眼神中却有精光流转。
李阳似乎也是下了决心,脸上表现出毅然决然的神情。
大声道:“臣并非包养花魁,而是要将这女子保护起来。这个绿珠姑娘本名楚盈春,他的父亲便是楚怀!”
就这两句话一说,皇帝的脸色骤变,老太监王喜浑身一哆嗦,可想而知,楚怀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楚怀之女?不可能吧…”皇帝缓缓说道,“当时楚家满门抄斩,我记得楚怀之女不够年龄,是暂且在教坊司候斩。”
“按照年岁推断,早在数年之前此人就应该被斩首,为何现在还活着?”
李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