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等人被牛二引着,在山道上缓缓行进,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山顶部。
上来才发现,这小山上面准备了不少帐篷,还有土灶炭火,鱼肉面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李肃观察了一下地形,不由得啧啧赞叹道:厉害,这处地方真是绝了!这李阳果然了得!”
之所以这么佩服,是因为这座小山丘俯瞰黑松林,将马队埋伏在上面,就成了居高临下之势。
不起冲突也就罢了,若是真动了手,就凭在这处险要之地的骑兵冲锋,就能敬颂打垮对手。
牛二笑着说道:“我们家秀才爷一个劲儿的抱歉,说此处环境恶劣,委屈各位了。”
“说只要是事情完了,就要在天穹县摆上三天三夜的酒席,来犒劳各位英雄呢。”
李肃把手一挥,说道:“这里有帐篷,还有这么多的吃的,排什么环境恶劣?”
“真要是两军交战,能在土地上睡上一个时辰,有口冰凉窝头吃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就连李肃都这么表了态,手底下那帮人心中就是再抱怨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小声嘟囔着安顿下来。
等到做饭的时候,更显出李阳的仔细,准备的全都是无烟炭,做饭时没有烟尘升起。
在这山顶上足足过了大半天,李肃掐指一算,今天的午时就是双方见面的日子,不由得打起精神来。
“小王爷,您放心,山口有秀才爷安排的人,他们冒充樵夫,用荆棘把向上山的路给封了,绝不会有闲人撞破的。”
牛二说到这里,声音又压低了一些:“秀才爷说过,他判断这些歹人绝非一般的乌合之众。”
“车队遇袭的时候并非无人看管,而是有二十多名官兵随行,嗑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被打散,死了七八个人。”
“所以秀才爷说过,这些人马术精湛,组织有序,应该是江湖上的大门派,或者干脆就是官府的人。”
听到牛二的介绍,李肃傲然一笑。
“好他个李阳,居然怀疑我带兵的本事,这是让你给我上眼药来了,怕轻敌对吧?”
“不瞒你说,就我手下的这二百家丁,人人都在尸山血海滚过,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伤疤,全都是百战之士!”
牛二也吓了一跳,问道:“不是王府的家丁吗?怎么还上过战场啊?”
李肃笑道:“一般人怎有资格当我王府的家丁?他们都是边关立过功,死里逃生的勇士!”
“这都是皇上圣恩浩荡,特许我爹在军中选拔人手,别忘了,我家封的可是亲王!”
话说到这里,牛二算是明白了,怨不得李肃这些家丁一个个豪放悍勇,就是素质可不是很好。
弄了半天,这些人都是九死一生的出身,从小就是在军中历练,这脾气秉性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
“让你家那个秀才爷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是那帮马匪来了,若是跑了一个,就不算我李肃的本事!”
牛二赶忙点头说起了奉承话,眼瞅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接近了正午时分。
此时此刻,李阳在县衙不动如山,看着还有一个时辰到午时了,便登上了院里的高台。
“诸位,你们都是县里面的老人,我李阳初来乍到,咱们并没有什么交情,可今天我却要有言在先!”
“到了黑松林,那些马匪绝不会按照约定放人,必定会赶尽杀绝,此次前去是要拼命的!”
几句话一说,院里面的捕快衙役面面相觑,都有了退缩之意。
说句实话,一个月就这么几吊钱,玩什么命啊!
看到所有人都不说话,李阳冷笑道:“我料到会如此,今日去黑松林,县衙要倾巢而出,大小官吏皆要随行!”
“谁若是不敢去,只要站在院里的左边,把这身官衣脱下来,我李阳并非不通人情,准许你们辞职。”
“可只要是站到右边,就要并肩作战浴血拼杀!若是将马匪战败,我便重赏提拔!”
李阳明明有一支奇兵,却故意不说,将此行说得是艰难险阻,凶险异常。
人群中有个人开了口,满口的阴阳怪气,正是天穹线的县丞冯三贵。
“李县令,你救人心切,非要和这些马匪决一死战,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在下当然佩服得很。”
“可是咱们县衙这些人都不是久经战阵,如何抵挡得了训练有素的马队?此去简直就是送死啊!”
李阳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犹如两道寒光射向冯三贵!
“训练有素的马队?此话你是听谁说的?回来报信的人只对我一个人说过,而且我马上就封锁消息!”
“你们被叫到县衙之后,只应该知道有人劫了车队,具体过程本应一无所知,说!你如何得知的?!”
这就叫作言多语失,冯三贵本想冷言冷语嘲讽几句,却没料到说走了嘴。
此时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李阳早就知道,县里面的这些官员都是上任县令的班底,能和自己一条心才怪。
所以今天故意把事情说得凶险无比,逼着这些人主动辞职,好腾出职位安排自己的人。
冯三贵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按照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