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沉默一瞬,“坑杀五万南丹国将士的时候。”
席阡陌:……
太狠了。
“为什么?”她问出口就觉得太直白了,连忙解释,“爷您看哈,既然知道是病,那我们总得知道病因不是?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在您身边,若是了解得更透彻一些,就能更好地帮助您不是?”
楚珩钰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南丹国的士兵在城墙上拿本王的母妃和姐姐来骂阵。”
席阡陌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个反应就是,“您看,这南丹国之战,必有蹊跷。否则南丹国士兵怎会知道您母亲和姐姐的旧事?”
话未落就收到他杀人般的目光,连忙缩了一下脖子,呵呵笑道,“所以嘛,诱因是,要彻底激怒您。那就好办了啊,以后不再叫您发怒,可不就好了?”她想起上回他手里的佛珠,可能这是一种类似于怒急攻心时就会发作的狂躁型精神病?
楚珩钰冷哼了哼,“你少做些惹怒本王的事就成。”
“和我有毛线关系……”声音越说越低。
她也觉得越说越没底气,这两次他的发病,好像都与自己有关?
“那些都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是你舅舅,好歹是长辈,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她呼啦啦把面汤喝完,然后搓着手,小心翼翼地求证,“不过……爷,您是不是……爱上我了啊?”
要不然,怎么听说她要同人私奔,又听说她被人骂成贱奴,就气成那样?
她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生气啊……
楚珩钰那个气啊,直接也呼啦啦一口把面汤喝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冷笑道,“你想得美!”
然后起身掀被上床,末了还丢下一句话,“这个面太难吃了!”
席阡陌:……
难吃你还吃了个一干二净?
她默默无语地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再摸黑钻进了被窝。
才躺好,他就转过来,把她的手臂拉起横在自己身上。
她问,“怎么了?”
他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你说的,天塌下来你替本王顶着。”
她抬了抬手臂,嘻嘻笑道,“嗯嗯,我先替你顶着被子,哈哈。”
他无声地笑了,握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
小东西,哪里来的胆识,竟敢替他顶着?还敢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了?是小东西先爱上他了吧?
嗯,日后要多宠宠她。
还有,她抱在他腰的上手,怎么就那么舒服?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
好在这一晚谁也没闹谁,就紧贴在一起,很快睡熟了。
……
翌日,席阡陌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影。
脑子里过了一遍昨晚从宴席到王府的事,顿时一个激灵,一跃而起!
“绿芽!”她高声喝道。
绿芽连忙进来,“夫人!”
“快快!快替我梳妆,梳成席大小姐的发髻,我得回席府一趟!”
绿芽不明白夫人怎的这般急,但也没多说,立刻伺候她穿衣梳妆。
梳好后,她戴着面纱,登上马车先回了有风别院,再捂着口鼻从地道回了席府,又重新换了一套席大小姐的衣服,先和凝华对了口风,才去向席老夫人请安。
席老夫人一直缠绵病榻,也不知是察觉了什么,半倚在床上盯着她问,“定远侯夫人前两日又来了,你当真不考虑和恒世子的婚事?”
席阡陌无奈道,“祖母,二妹妹还躺在院子里呢,我若应了,那席家成什么了?”
席老夫人摇头,“眼下这局面,那离源公子不出现,便无人敢娶你。那恒世子到底与你青梅竹马一场,他又三番四次上门,当是真心待你。只要你能获得幸福,席府名声什么的,祖母想想,也不是那么要紧。”
席阡陌眼眶微红,“祖母且放宽心养着,孙女儿若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就伺候祖母一辈子。”
祖母本就是乡下老妇,虽也在乎席府名声,但并不计较那么多,是真心待她好。
席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慢慢说起来,“想当年,祖母送你父亲上战场,就怕他一去不回了。后来来了信,说是立了功,当了骠骑副将军。我那时就急了,当了小将军,还不得冲在前头更危险?就想着,先给他相看起来。哪天他能回来了,那就赶紧成个亲。便是再要上战场,那也能留个后不是?于是我就慢慢打听,打听到了骆家的姑娘,说是秀才的女儿,还能识得几个字,便觉得,这姑娘应该是个好的。”
席阡陌为自己这段时间对祖母的忽略感到愧疚。
父亲走了,骆氏和席慕兰又是个扶不起的,一个被休了一个痴傻着,祖母病了自己也没能好好侍疾。虽说凝华顶替她的时候,也日日过来陪祖母说说话,但到底不是自己亲手侍奉。便是祖母察觉不到,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这么想着,是该回席府住一段时间了,好好陪陪祖母。
席老夫人继续说着,“我一个乡野老妇,也不知道什么骠骑副将军是个几品的将军?但骆家对你父亲小小年纪就升了小将军也十分满意,两家的亲事,就先口头上约下了。可你父亲归期不定啊,冬日里一场冻雨,我就病倒了。家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