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阡陌忍了又忍,才挤出一抹笑说,“哎呀,祭祖何必跑那么远?去五阳镇就行。其实……钱家在五阳镇也有个祠堂。对,我们就到五阳镇祭祖!”
旁边众婢仆:……
夫人你家祖宗祠堂这么随便的吗?
楚珩钰看了她一眼。
席阡陌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哎呀那什么金牛镇我就是昨儿随口一说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它在哪儿。谁能知道还真有这个镇?”
五阳镇还是她刚才听南茗在外头说的,下一个镇,一个时辰的路程,赶紧去了赶紧回。
再则,金牛镇已经暴露了,得赶紧通知阿茅他们转移地点。
不去最好。
楚珩钰想了想,点头,“那成吧,听夫人的。”
席阡陌松了一口气,朝南茗伸出一只手,“那什么,扣除今日的费用,剩下的先还我呗?”
南茗忍住笑,从怀里掏出银票,又伸出五指算了半天。
席阡陌就见不得他这样装,一把抢过来,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递给他,“反正今儿一天,一百两够了吧?!”
她肉疼!
楚珩钰眼眸又深了深。
他原以为这三万两是她南下的用度,就让南茗按这个用度置办了,一心想叫二人路上尽可能舒适。眼下看来,却并不是?
而且他是知道她有小金库的,且不说她手里娘亲的嫁妆,便是和韶安的那脂粉生意,日赚百两也不止,还有那日进斗金的花间酒……到底是什么使她如此需要用钱?
难道那金牛镇里……
席阡陌心满意足把剩下银票揣进怀里,绿芽这才过来,引着她去梳头洗漱。
等她焕然一新再走回来,楚珩钰已经吃过了东西,嫌弃地把椅子往外挪了三寸,示意她自己用饭。
席阡陌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怪洁癖?难不成昨日半路折回京城,就是因为行李都没带?可这十五辆车的行李,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她方才在洗漱时都问过绿芽了,这车上,全是吃穿用的东西。看看这吃饭用的桌子餐具全都是全新刚买的,就大约能知道,这一路上他肯定是半点不沾染旁的东西?
这是搬家啊还是旅行?根本就是败家吧?
还好她英明神武临时取消了金牛镇之行。
一辆马车得得在一旁停了下来。
陆世泽气喘吁吁跳下车来,提着药箱跑过来,“爷,谁又病了?”
楚珩钰淡淡看他一眼,“你给夫人瞧瞧。”
席阡陌一脸懵,“我?我没病啊?”
楚珩钰又看陆世泽一眼,“让你瞧你就瞧。”
陆世泽只好坐下来,拿了帕子搭在夫人的手腕上把了脉,然后依旧莫名,“爷,属下看夫人身体好得很,没毛病。”
楚珩钰脸色有些不悦,“庸医。”
陆世泽要哭了,“爷,您觉得夫人哪儿不好了?给个提示?”
他横了庸医一眼,抿了抿唇,才说道,“昨儿……夫人太弱了,睡得太久。你调理调理。”
席阡陌刚吃了东西想喝口茶解解腻味儿,闻言,当即一口茶水喷了陆世泽一脸。
陆世泽一抹脸上的茶水,站起来愤恨地说,“爷,我收到消息后就狂奔十八里路,马儿的屁股都被我抽烂了,您就这般……”
眼见着爷的眼神变得冰冷,又直接跪了下去,“这般疼惜属下!属下必定竭尽所能,替夫人调理好身子!”
席阡陌又是一口茶喷了。
好在她的对面座位已经空了,茶水有一小部分喷在桌面上。
楚珩钰嫌弃地站了起来,“给本王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席阡陌:……
瞧他那离桌子八百米远的模样,明明没有喷到他身上!
南茗屁颠屁颠去服侍了。
待二人走远,陆世泽再抹一把脸,也不知额上的是冷汗还是茶水,朝夫人拱拱手就要告退,却被夫人喊住。
“夫人?”他疑惑地问。
席阡陌看了看四周,低声问,“玉面公子如何了?”
玉面公子就是傅洛。
陆世泽面无表情,“他昨日回到安国公府就发烧了,属下一夜未眠,又是喂药又是针灸的,今早退烧了。身上肋骨断了两根,接上就没事了。”
他很想指着自己脸上的黑眼圈儿叫夫人看个清楚。一大清早的,才要歇下,就接到消息赶过来,谁知道竟是为了这点小事儿?
爷您嫌夫人身子弱,少来几次不就好了吗?别以为他不知道,爷昨天从下午到晚上,一共来了八次!
也不知南茗叫人把这消息透给他是什么意思?!
席阡陌瞬间理解了他方才差点发火的原因,然后又问,“那个,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陆神医哈。”
陆世泽恭敬地说,“您请问。”
席阡陌先接着方才的事儿问,“那个……昨儿我听南茗说傅洛是爷的表弟?可是真的?”
陆世泽心想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查便知,“是,傅家是爷的生母母族。安国公是他的亲舅舅。”
席阡陌倒还真不知这层关系,又问,“那……昨日,爷发的什么病?”
陆世泽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