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哪有这般当着姑娘的面求娶的?!
众人也都震惊在当场。
“呵,呵呵呵……”地上的席慕兰突然从乱发间发出大笑,显然是疯傻了,“恒哥哥……你娶我……你娶我啊……你无耻……你娶了我,还要娶妻姐……”
张禀恒扭头斥道,“你给我闭嘴!你当日假扮成陌陌的模样,欺骗我毁了容,叫我心生动摇不说,还给我下药叫我中了你的圈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席奇大怒,从地上爬起来,“你若意志坚定不被诱惑,怎会有今天?!你个无耻小人!”
席阡陌冷眼看着这一幕。
席老夫人只觉得在亲家老夫人面前颜面大失,也不管什么侯府世子了,怒斥道,“竖子无礼!给我打出去!”
张禀恒微微一笑,朝着席老夫人拱手道,“小子今日是唐突了,但小子是诚心诚意要迎陌陌过门,还请老夫人三思。过几日,小子会让母亲过府商议婚事。”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席老夫人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身旁的王嬷嬷赶紧上前顺气。
席阡陌看着张禀恒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席奇担忧地扶着席慕兰,“二妹妹,你别睡。大哥送你回房。”
席慕兰猛地睁开眼睛,却突然有一丝清明,指着席阡陌道,“是你!就是你!你故意顶着亡奴的脸去吓唬恒哥哥,又说是旁人假扮了你,叫他疑心是我做的。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席奇也目光带着恨意朝席阡陌看过来,“大姐姐!二妹妹被你害得如此地步,母亲也被禁足了。我也丢了官职,你要报仇,够了吧?!”
席阡陌看了看外祖母、大舅母和大表嫂,笑道,“今日都没有外人,那我便直说了。你们母子三人当日将我卖给马匪,又把我丢进南丹岛。成了贱奴不说,更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我命大,哪能活着回来报仇?你们一个被休了,一个被禁足,你呢,不过是被夺了职,都还活得好好的。和我那五个多月在生死之线边缘上挣扎相比,你们这又算得了什么?!”
林氏和大表嫂齐齐一惊,这些事她们都不知道?
云老夫人心里给自家外孙女儿叫了一声好。
席老夫人却是惊得老泪纵横,这些阴私事,她根本没想过。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席阡陌对门外婆子说道,“去将父亲请过来。还有骆氏,若是能来,也一并带过来。”
婆子应声而去。
席奇听她喊“骆氏”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再看看云府三位夫人,惊得起了一身的冷汗,戒备地问,“大姐姐你要做什么?!”
席阡陌笑笑,“准备把你们母子三人都撕了。”
席老夫人又惊又怒,“陌陌!”
席阡陌走过去,给她顺了顺气,又叫王嬷嬷倒一杯茶过来,递给祖母,才说道,“祖母,趁着今日外祖母也在,我们席云两家,有些事要说开的,还是得说开。”
云老夫人隐隐明白了什么,眼里泛出泪光,“陌陌,你说的,可是你的娘亲,娴婉之事?”
席阡陌点头,看向踏门而入的席城,单刀直入说道,“父亲,您来了?外祖母多年未登门,今日既来了,娘亲之死的真相,是不是应向外祖母有个交代?”
席奇全身颤抖起来,也顾不上席慕兰了,起身就要跑。
席阡陌厉斥一声,“凝霜,把他给我踢回来!”
门外的凝霜飞起一脚,就踹在他心口上,直直摔进花厅正中。
他全身疼痛不已,爬起来扑到席城脚边,“父亲,你不能就这样看着大姐姐打死我啊!”
席城已经知道大女儿的意思了,也明白了前面她让骆氏过来的用意,便闭了闭眼,才对席老夫人说道,“母亲,此事是儿子对不住娴婉,是该给岳母一个交代。”
席老夫人的身子晃了晃,“你要说什么?发生了何事?娴婉的事有什么要给你岳母交代的?”
骆氏已经被人搀扶着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女儿儿子,惊呼一声扑上去,“我的儿!兰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侯府吗?!”
席城没有关心这件事,他之前已经听说下人说过了。
对于席慕兰的事,他本就愧对大女儿,又得知骆氏害死了原配云氏,二女儿又是用那种不堪的手段嫁入侯府,他的一颗心就彻底冷了。
此刻更加不愿插手骆氏母子三人的事。
席慕兰只是呵呵呵地傻笑,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席阡陌看着父亲冰冷的眼神,站起来说道,“骆氏,你的女儿,刚才被定远侯府世子送了回来,还写了和离书。”
骆氏一听险些没昏过去。
席阡陌却不打算说张禀恒那要娶她的话,只冷冷说道,“骆氏,当年你是如何利用二弟把慢性毒药藏在糖果里害死了母亲,你敢认吗?”
骆氏脸色惨白,下意识看向席城,见席城脸上木然,心如死灰,颓然坐在了地上。
云老夫人大惊,抚着胸口,林氏连忙站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席奇见母亲默认了,猛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