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的大掌一挥,布帛破裂的声音在密室里回响,席阡陌很是无语了一番。
明天又要挂着布条和凝音换位置?好丢人的好不好?
楚珩钰沉沉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好像有股怒气用力朝她爆发。
她也感觉到了,不禁问道,“爷,您在生气?”
生什么气?今天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楚珩钰满脑子都是在回宫的马车里,皇上对他说的,哦不,是对马车上所有人说的一句话,“《秋猎》一画,足见席大小姐心怀天下、悲天悯人,如此奇女子,朕欣赏她!”
他那一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
这个小东西,怎么那么招人?
他就不该放她出去,一出去,竟然就获得天子青眼相加。
她只能是他的,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念及此,他的动作更快更用力了,几乎要将她拆解入腹。
席阡陌没有等来回答,却等来惩罚,不由得皱眉问,“难道您生气,是气我画了您的肖像?”
可若画别人的肖像,他会更气吧?
而且他不是说了不怪罪么?
“闭嘴!”他堵上她的唇,用力碾压起来。
席阡陌:……
行,是她多事,她那么在乎他是否生气干什么?管他去死!
她也满怀怒气地承受,然后等他结束,闭目沉沉睡去。
楚珩钰看着她的睡颜良久,陷入了沉思,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
他今日紧急要赶往辽州,战事不等人。傍晚才接到的战报,他忙中偷闲过来看她一眼,马上就要出征。
原本想与她说一声的,可见她已经陷入沉睡,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吵醒她。
……
席阡陌的《秋猎》在醉香馆公开展示三日,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止是画中的意境和喻意,还有她那素描画技,引起一众文人纷纷效仿。
与她的美名一道远播的,还有席慕兰的臭名。
席城果然在第二日等到了国公夫人送来的画作,直接让人去重新裱糊起来,勒令骆氏不得再入他的书房,又将席慕兰禁足一个月,这才怒气冲冲地去了兵营。
但是奇怪的是,张席两家的亲事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从纳采、问名、纳吉一路走过场,毫不含糊。
原本很担心会因此影响亲事的骆氏母女,都松了一口气。
骆氏在席城的督促下,把云氏的嫁妆都还给了席阡陌,但好在她这十年来手里捏着那些田产铺子,私藏了不少钱,如今全都拿出来砸在了兰儿的嫁妆上。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日,母女两正在对着嫁妆单子,席奇闯了进来,伸手就问,“母亲,给我三千两,同僚要请酒。”
骆氏大惊,“同僚请酒,你要三千两做什么?”
席奇不耐烦地说,“要去花间酒,又岂是只能吃饭喝酒?我前两次去不知道未带够银钱,被同僚嘲笑了好久。少废话,快给我!”
骆氏摇头,“儿啊,你妹妹马上要出嫁了,你知道的,娘手里那些原来云氏的铺子都交还给她了,府里账上早就没钱了,哪里还能有三千两给你去喝花酒?”
席奇很是心烦,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公事上频频出错,已经被上官训斥了好几次,再犯一次错,上官也兜不住他,要降职了。这回同僚请酒在花间酒,上官也在场,他若不好好招待让上官满意,他可没好日子过。
他眼尖,看到桌上有个盒子,里面有银票,直接抓了一把,“这里不是还有银票?”
席慕兰尖叫一声抓住他的手,“这是我的嫁妆,准备兑了现银用来压箱底的,你不能拿走!”
总共也只有两千两,已经很是寒酸了。
席奇随便一甩就甩开了席慕兰的手,她的手上回摔伤后就一直没见好,拿绣花针都是颤抖的,还真是被那贱奴的乌鸦嘴说中。
席慕兰大哭,“阿娘,你叫哥哥还给我!”
骆氏也拉住他,“阿奇,这钱你不能拿走。”
席奇不耐烦,推了骆氏一把,也不顾她撞在门上,迈步就走了。
骆氏痛哭,捶胸顿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席阡陌听了凝霜的耳报,若有所思,“花间酒?这是什么地方?”
凝霜禀道,“这是这一个月来京城新出现的酒楼。呃……说是酒楼也不正确,里面可以听戏,也可以……”
席阡陌勾唇,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花间酒是个什么地方。
那日与傅洛谈妥后,她从有风别院拿了那一箱金子,将会所之事直接交给了傅洛找来的一个风月场的老手,名叫英娘的。
英娘很快就买了一整幢濒临破产的酒楼,大肆装修了一番,然后开始按照席阡陌的设计:一楼设了歌舞和戏台,二楼是吃饭听戏的雅间,三楼引入一些游戏,比如叶子牌的进化版——麻将,还有一些简单的博-彩游戏。
后院就是暗磋磋的暗室了,提供给有需要的人。
短短一个月,这个叫“花间酒”的会所成了整个京城的热点。只要是你想玩的,到这里无所不有。
当然这个花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