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一愣,“如何不对?”
席阡陌说,“这画的这一面是干的。”
不是刚刚风干的,而是干了好多年似的……
安国公夫人亦是用手轻触,也拧眉道,“极干,不似一个时辰前画的。”
席慕兰全身一软。
众人大为惊奇,又听安国公夫人摸了摸反面,“背面是湿的。”
她仔细看了看宣纸,然后直接走到席慕兰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竟敢用陈年旧画来蒙骗本夫人?!”
她敢出面组织千金画比赛,自然也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
康王皱眉,“傅夫人,怎么回事?”
安国公夫人朝李太傅福身,“臣妇怀疑此画是陈年旧画,并不是赛时新作,还请太傅大人掌掌眼。”
李太傅神色严肃地再次走到《清荷》图面前,之前只是观赏,没有用手触摸,这一次要鉴定,自然得触摸。
一摸之下,颜料之上干燥无比,背面反而潮湿。
而且看纸张隐隐泛旧,并不似桌案上提供的宣纸白皙新鲜。
之前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如今用点心,立马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幅旧画。
李太傅朝安国公夫人点头,“此画应当有十个年头以上了。”
安国公夫人怒气冲冲,“来人,将此女给本夫人逐出去!再不许她参加千金画比赛,以及任何有本夫人在的宴会活动或比赛!”
千金画是她一手操办的招牌,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的画展上弄虚作假。
席慕兰面色惨白,一手扶着那受伤的右手,不甘地朝席阡陌喊,“大姐姐,你我毕竟是亲姐妹,相煎何太急啊!”
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她安一个狠毒的名声。
席阡陌淡淡笑着,转头看向她,“你当日给恒世子下药色-诱她时,怎么没想到相煎何太急?”
补刀谁不会?看谁比谁的名声更臭?
此番被众目睽睽之下发现作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驱赶出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发下药色-诱男人,席慕兰这回不社交性死亡,她就不姓席!
在场的贵妇小姐们除了韶安长公主和寥寥几个夫人小姐以外,当日都没有亲见席三小姐是如何成功抢走姐夫的,只能道听途说。如今席大小姐的话等于是坐了实锤,原来下药勾引姐夫,都是真的啊!
席慕兰毫无还手之力被拖了出去。
李太傅又说道,“席大小姐的画功,老朽实在佩服。仅用一枝炭笔,竟能绘出如此多层次来。实在是妙笔生花啊。”
席阡陌谦虚道,“太傅大人过誉了。至于您方才说的蝇头小字,亦是用这炭笔写出来的。”
她在一张纸上示范,硬笔书法,她前世拿过好几次大奖呢。
李太傅仔细看了她的握笔姿势,又看了她的字,再次赞道,“这字,只怕也不止十年功夫。”
楚珩钰不由得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是……与有荣焉?
这是什么鬼感觉?
韶安长公主也是惊奇,“你这小字……竟然如此笔走游龙?”
席阡陌知道她的意思,嘿嘿一笑,“长公主过誉了。”
韶安长公主略侧一侧身,让开身子,不再挡住楚珩钰的视线,一语双关地说,“陌陌着实是给了本宫……很多惊喜呀……”
楚珩钰果然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确是很多惊喜……
这小东西……
席阡陌想既然引起了楚珩钰的注意,那还是先认个错为好,于是朝他一福身,“小女方才冒犯了,谢摄政王不怪罪之恩。”
楚珩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怪罪,怎么不怪罪?小东西,看本王今晚怎么在床上把你怪罪得哭爹喊娘。
青阳郡主气得牙痒痒,故意想损一损她的颜面,高傲地说,“席大小姐是吧?既然你的画功如此厉害,不如有空到本郡主府上替本郡主画一幅。”
说完看了看众夫人一眼,意思是,你们也可以使唤使唤她。
席阡陌却淡淡道,“抱歉了郡主,本小姐最近丢了亲事,又失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伤心难过,没有心情去替郡主画像。郡主要画遗像,何不找专业的画师?”
楚珩钰听了差点没绷住脸。
青阳郡主大怒,“什么遗像?!”
韶安长公主上前来说,“青阳你也真是的,席大小姐也没说错,她又不是画师,岂是你想画就能喊她来给你画的?好了好了,既然画魁已经明确了,那就张榜吧。国公夫人您看可好?”
安国公夫人连忙道,“是极是极,千金画画魁便是这一幅《秋猎》图。来人,即刻张榜告示,并开放欣赏。”
她传向席阡陌,“对众开放三日后,此画你可以取回,日后若是出售亦是赠人,便随你了。”
楚铄泽好奇问,“傅夫人,此画朕欲以千金购买,可否?”
安国公夫人大喜,“自是可以,还请席大小姐作主。”
如果千金画当场能售出给皇上,那无疑是给她的千金画赛事打出名声了。
席阡陌一愣,皇上这是当场就要买她的画?
却听楚珩钰懒懒道,“本王出两千金。”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