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马蹄声响起,南茗率几个护卫到了二人跟前,下马跪地请罪,香草也在其中,“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香草明日自去领罚五十棍,”楚珩钰冷声道,“其他人去查。”
“是。”
席阡陌莫名其妙地看着香草,她为何要受罚?
楚珩钰翻身下了马,大步朝王府走去,丢下一句话,“让她把方子抄给陆世泽。”
席阡陌看到他的肩上晃悠悠地插着一支箭,但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快步踏进了王府大门。
南茗带几个人跟了上去。
香草却转到席阡陌面前,“夫人,请吧。”
席阡陌翻身下马,跟着进了王府。
香草却没让她跟进前院的书房,而是把她请进了后院,还拿出了文房四宝。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方子”是指自己的祛疤膏?
与香草确认后,她问,“王爷要这个方子做什么?”
香草冷冷看她,“王爷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席阡陌莫名其妙受她冷气,不由得也有些生气,“你在气什么?是我让人来刺杀我的吗?是我让他来救我的吗?是我让他给我挡箭的吗?你不愿意伺候我大可换个人来,我才不想整日有个人给我脸色看。”
香草拿了方子准备转身要走,闻言再次冷眼看她,“要不是我,方才你在醉香楼早就被人射成了刺猬。”
席阡陌默:……
所以,那几支射偏了的箭,是香草出的手?
而且之后箭手消失了,合着是香草在暗中替她解决了那箭手?
她心里软了软,问道,“那王爷为何要罚你五十棍?”
她却没有听到回答,抬眼已经不见了香草的踪影。
香草一路狂奔到王爷的书房,将方子递给了陆世泽,随后退了出去。
陆世泽刚处理完楚珩钰肩上的箭伤,接过方子,“啧啧啧,不曾想您竟然会为了这个方子,连命都差点搭上。”
楚珩钰冷冷看他一眼,说道,“伤在肩上,哪里就能搭上性命了?”
陆世泽“嘿嘿”两声,“素来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竟然能为个女人挡箭,这说出去也没人信哪。”
楚珩钰烦躁地说,“少废话。”
陆世泽赶紧低头仔细看了看方子,与上回香草让人从药铺里抄回来的方子只多了一味药材,怎么看都不会有沉水香的味道。
他摇头,“看上去只是些普通的祛疤消肿的药材,没什么特别的。”
楚珩钰又烦躁地摆摆手,“那你思量一番,你们快出去。”
陆世泽觉得有些不对劲,靠近楚珩钰一些,问道,“爷,可是有哪里不适?”
楚珩钰动了动身体,“不瞒你,这一路她在本王怀里,本王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全身舒畅。哪怕肩头剧痛,竟然也动了一点点遐想。”
陆世泽和南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震惊。
之前那三个妓子红果果的挑逗,都不能让他有反应。今日他只是抱着那女人,居然就……
陆世泽道,“只怕这味道,是极强的催-情药。王爷还是少靠近她一些。”
楚珩钰面色犹疑,“可是本王闻着那味道,只觉通体的舒畅。就好像沉年旧疾,一扫而光一般。”
陆世泽:……
他总不好说让他也闻一闻那女人身上的味道吧?这女人虽说是个贱奴,但毕竟是王爷的女人……
他纠结了一会儿才说,“或者,等夫人新的祛疤膏做出来,再研究一下。”
说完他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南茗。
过了一会儿,楚珩钰喝下了药汤后躺下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像是一个一直呼吸着污浊空气的人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再回到污浊的环境中,就再也无法忍受。
楚珩钰就是这样,心口总觉得堵着一道墙,虽然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但一直堵着倒也没什么感觉。方才很清晰地感觉到那堵墙消失后的畅快,如今又重新堵了起来,就觉得异常难受。若是平日便也就忍下了,可现在后背的伤痛在安静的黑夜显得愈发清晰,那堵墙的存在也就愈发清晰。
最后……终于起身往浮尘院而去。
在他的概念里,浮尘院是他的后院,那女人也已经是他的女人,既然有个人形解药,他为何要忍?
夜色已黑,席阡陌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觉得有人钻进了她的被窝,揽住了她的腰,脑袋靠上她的肩窝。
她骇然而醒,睁眼侧头就看到楚珩钰皱着眉闭着眼。
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药味儿,她顿时不敢问什么,缩回了脑袋,乖乖睡觉。
一定是他肩上的箭伤。
她另一边的肩头也有伤,方才香草给她处理了伤口才离去的,绿芽很晚才哭着回来,见到她在,又抱着她大哭了一顿。
楚珩钰闻到那股沉水香,顿时觉得心口那堵墙消失,浑身舒畅,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次日,席阡陌醒来的时候,另一侧早就冰凉了。
她松了一口气,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绿芽红着眼睛端了水进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