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惨叫着说道,“南,南侍卫,您这是做什么?为何砍掉我的手啊啊啊?”
南茗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费摄政王如此信任你,你让负责府里园子的采买,没想到你竟敢贪墨,摄政王说了,不过让你吃点小苦头,小惩大诫一番。”
旁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颤抖着声音问,“虎……虎子,你贪墨了多少哇?”
虎子哭着道,“不就十几两银子嘛?用得着砍掉我一只手吗?啊啊啊——”
众人再次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两银子,就砍掉人家一只手?太……太狠毒了……”
摄政王府缺这十几两银子?
席阡陌只觉得全身冰凉。
那些血腥又残酷的故事,从来没有误会。
南茗的声音又响起,“对待吃里扒外的人,还有背叛他离开他的人,摄政王从来不会手软!”
他冷哼一声,“我们走!”
随后是一群虎狼侍卫离开的背影。
虎子嗷嗷叫着,用衣摆包起自己那只血淋淋的断手,痛哭着离开了。
朱夫人和朱小姐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朱夫人道,“夫人,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席阡陌慢慢坐回自己座位,勉强扯出一抹笑对朱夫人道,“多谢夫人,我明白了。”
她发了一会儿呆,心情低落地起身往外走。
她不敢拿命来赌,但就这么回王府,也的确有点不甘心。这些日子她也了解了一下这大周朝的政策。奴籍之人也分三六九等,淡月岛的亡国之奴就是最低等的贱奴。若是她顶着脸上这两个字离开王府,又没有身家文书,就会被官府认为是逃奴。若是遇上些有歹心的,把她带走随意凌-辱或杀死,都没有人会过问。
没有文书,即便是自己离开王府,也没有客栈可以投宿,更没法去租房。
至于原主的家……还不知那个好继母和好继妹,会不会用她脸上这两个字做文章?她怎敢轻易回去?
她一面纠结着,一面慢慢走出醉香楼,正要跨出门槛时,一个小二追了上来,“这位姑娘,您还没付银钱呢。”
席阡陌一愣,这才想起绿芽还没回来,她身上可没有银子。
她只好往回走,“对不住,我回去等丫环回来付了银钱再走。”
这时一个女子刚巧从停在楼外的马车上走了下来,进了醉香楼,抬头就看到席阡陌缚了面纱的侧脸,悚然一惊,脱口而出,“大姐姐?”
席阡陌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一个人名,“席慕兰?”
席慕兰的脸色很复杂,先是惊吓,后立刻转为惊喜,快走两步跟上来,“大姐姐?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席阡陌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要走,“你认错人了。”
她眼下是梳的妇人发式,怎么能承认原主的身份?若是认了,岂不是自毁清白?更何况脸上白纱下还顶着那两个字……
席慕兰却不想放过她,拉着她,“大姐姐,你失踪了这五个月,我和母亲祖母,还有爹爹都很担心你。”
席阡陌冷笑,“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挣脱席慕兰的手,朝外走去。
席慕兰被她甩得一个踉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了一把,扯下席阡陌的面纱。
席阡陌扭头冷冷地看着她,面色无波地再慢慢系上面纱,“看到了吧?我只是一个来自淡月岛的贱奴,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席慕兰是吧?在原主的记忆中就一直是个表里不一的绿茶婊。她会被扔进那淡月岛,说不定就与这个继母生的妹妹有关。
席慕兰惊得呆住,一模一样的嗓音,一模一样的面容,除了脸上烙上的那两个字……
果然是她!
她之前被扔进淡月岛,脸上肯定会被烙上这两个字。
她怎么会回来的?
不不,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她赶出去!否则她后面的计划怎么进行?
于是她尖叫起来,“你这个贱奴,怎配进这醉香楼?!掌柜的,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还不将这贱奴赶出去?!”
前面引路的店小二没看见席阡陌的脸,连忙点头哈腰跑过来,“这位小姐,她是小店的客人。”
刚才还点了不少好东西,算是个大户。
席慕兰尖叫,“她脸上有烙印你没看见吗?还不快将她赶出去!”
店小二为难地看着覆了面纱的席阡陌,若是将她赶出去,那方才她花费的银钱就没人付钱了?不管是不是贱奴,只要来消费的,都是他的客官。更何况,他也没胆让客官把面纱摘了。来醉香楼的许多女客,都喜欢覆着面纱。
席阡陌懒得理她,“小二,给我找一间雅间吧,将我方才点的东西都搬到雅间去,若是我的丫环回来了,你将她带过来便是。”
店小二又是神情一个振奋,雅间的消费可还要高不少呢,说不定这客官的赏钱也会增加。
于是他说,“这位小姐,这边请。”
席慕兰转身朝里走。
又听见背后一个惊讶的男声,“倚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