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吃惊地看着她,“夫人……你……”
席阡陌有些得意,“这么吃惊?被我拆穿了?不打紧,你说实话便是。”
香草这才收敛了神色,“夫人,奴婢方才吃惊,是因为您说话太……有些太直接……奴婢的确很讨厌夫人,不是因为奴婢对王爷有什么心思,而是因为奴婢原本只是个暗卫,却莫名因为你来了变成明面儿上的侍女,奴婢的确……”
她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用席阡陌的原话,“的确有些不爽。”
席阡陌默然:……
她复又问,“听说原本的新娘姓宋?宋家那边呢?老王妃是如何处置的?”
香草说道,“王爷放出风声,说是宋家三小姐大婚那日突发急症,这才找了个女子替嫁。宋家为保宋三小姐的名声,只能含泪认下,次日宋三小姐就暴毙了。两家的亲事自然作罢,退了亲事。”
到了第四日,她总算觉得全身的酸痛以及那些伤口上的疼痛都消退得七七八八,便准备离开。
离开前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有些凹凸不平,怪不得那日那老王妃的嬷嬷跌在地上看到她的脸时那么惊讶,那些厚厚的粉根本遮不住这烙印。
她脸上烙的字痕一直红肿着没有消退,便是涂再厚的粉也能看出痕迹来。
想了想,她找了一块白纱遮住面容,特意选了一个香草不在的时间,一身轻松地跨出了院门。
门口虽有侍卫守着,但却无人拦她。
她心头微松,虽然她暂时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但重要的是先离开。
也不知洛洛是不是联络上他的家人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先安顿下来,想办法祛除脸上的疤痕,然后要替原主报仇,还要想办法解救南丹岛上那些人……
把“亡奴”两个字烙在脸上这一招实在是够损,若是烙在身体其他地方,大不了直接把皮肉挖烂,受些苦头便能摆脱这亡国贱奴的身份。可是烙在脸上,要摆脱这两个字,便要毁容。
虽然本来脸上烙了这两个字就相当于毁容了。
可席阡陌觉得还没到需要进一步毁容的地步,而且,说来容易,不痛的吗?
一边想一边走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好像迷路了。
这王府真特么奢侈,九曲回廊、亭院林立,雕梁画柱处处透着奢靡。最可怕的是,她转了好一会儿,竟然不知道大门在哪个方向。
她站在一条四岔路口,陷入了深思……
后面有声音弱弱地传来,“夫人,您要出府的话,得走右边。”
席阡陌蓦地回头,见绿芽低眉顺眼地站在后面。
她拧眉,“你跟踪我?”
绿芽连忙摇头,“奴婢一直跟在您身后,是您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奴婢。”
“跟着我做什么?”
席阡陌问。
绿芽有些茫然地说,“夫人要做什么,奴婢自然得跟着听候夫人吩咐啊?”
席阡陌摆手,“不必跟着,你回去吧。”
绿芽急了,“不成不成,奴婢得跟着的,若是让王爷知道您一个人出府,奴婢不在身边伺候的话,奴婢会没命的。”
席阡陌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认得路,让这小丫头先带带路,到时见机把她甩下不就好了?
这绿芽是王府的人,哪里就真的会没命?
她于是点了点头,“也成,我要出去走走,你带路吧。”
绿芽高兴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还一边对她介绍着王府里的格局。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大门,面前却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而是个小园子。
她不禁问,“怎么王府大门是开在园子里吗?”
绿芽一愣,然后回身一指那门上三个大字,“夫人,这不是王府大门,这是王爷住的浮尘院大门。这外边是前院,过了前院儿,才是王府大门呢。”
席阡陌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至少走了有一刻钟,一个院子就这么大,整个王府还得了?
绿芽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可是走累了?奴婢去给您喊肩舆?”
席阡陌看着这万恶的奢侈院落,终是点了头,“成,我在这里歇歇,你去喊肩舆。”
绿芽点头,朝浮尘院走去。
席阡便在这园子里四处走走看看。
不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还以为是绿芽这么快就来了,转身却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子,打扮得很是贵气地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群丫环婆子。
那女子直接走到她跟前,恨不能用手戳瞎席阡陌露在面纱上面的一双眼睛,“你,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席阡陌抬手挥开她指在自己眼前的手,“你是谁?”
旁边的婆子走过来轻蔑地说,“你这个亡国贱奴,见到我们郑姨娘还不行礼?”
郑姨娘?
哦,郑媛媛是吧?
她一出浮尘院,就有耳报神通报到她那儿?还真是够快的呀。
席阡陌勾唇一笑,“郑姨娘是吧?说起来,难道不是郑姨娘这个贵妾要给我这个正妻敬茶行礼?”
姨娘两个字刺痛了郑媛媛,她怒道,“正妻?你也配?!你这个低贱奴隶竟敢出言不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