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那个场面,难道你不害羞?”
程逸安用手在面前扇着,企图驱散脸颊的热气,一扭头看见雪雪面色如常,半点没有她这样脸红心跳的反应,忍不住有些尴尬。
“……哦。”
雪眨了眨眼,蓦地记起来面前这个是少见的被逐出部落的流浪雌性的事实,嘴里憋出一个硬梆梆的音节来。
那这确实怪不得她少见多怪了。
即便是流浪兽人,也少有会在遍布危险的野外交配的。
她没见过也不是没可能。
见程逸安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垂下了眼帘,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样子,雪难得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踌躇半晌,又憋出一句话。
“你和大黑早晚也要是经历这些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自以为是说了一句安慰人的话,却没想到程逸安听完后,脸色瞬间变了。
刚才是红得要滴血,现在成了惨白的毫无血色,风一吹就摇摇欲坠似的。
这又是怎么了?
雪眼睛瞪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明白这个脾气古怪的小雌性又是被自己哪个字给吓到了。
程逸安当然被吓到了。
她和大黑?露天?不,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怎么要融入兽人社会,这件事情是她的底线之一。
看着程逸安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雪也已经没了探究的欲望了,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山洞。
“快走吧,那就是族长住的地方。”
程逸安记得自己来兔族的正事,稳了稳心神,把脑子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压下去。
族长居住的地方和其他兔族兽人居住的山洞没什么不一样。
毕竟是兽人,也不可能将住所布置得像人类得屋舍那样漂亮。
简单但干净,洞里角落也铺了一层干草充当床铺。
族长夫妇是一对已经年纪很大的兔子,程逸安和雪进到山洞里时,两人正是人形,正相对坐在地上低声不知在说着什么。
见二人进来,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族长老态龙钟,头发花白干枯,眼神也已经浑浊。而他的伴侣虽然脸上也有皱纹,头上也有白发,但整个人看起来仍然精神十足,眼里充满着温柔的波光。
“你就是那个没有部落的雌性?”
族长夫人主动上前拉住了程逸安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流露出一丝惊艳。
这雌性身上的气息,别说那些雄性了,就连雌性闻到了,也要迷糊一会儿。而且,这外表已然是一点兽型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原本的部落驱逐出来?难不成真是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疾病?
不过光是凭着这样的气味和长相,难怪白那小子先前会犯浑,差点拒绝了雪。
要知道,在他们部落里这一辈的雌性之中,雪也是十分出挑的。
“我叫安。”
族长夫人和善的笑容看得程逸安放松了些,随便聊了两句。
“你一个雌性,怎么会想得出办法对付鼠人?”
族长站在一边观察了程逸安很久,慢悠悠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倒不是他瞧不起雌性,毕竟无论是在哪个部落,雌性都是相当珍贵的。
只是珍贵归珍贵,很少会有雌性参与到战斗中去,当危险来临时,她们更多要做的是留在部落里保护好族中的幼崽,必要时带着幼崽们迁徙逃命。
“对付敌人”这样的字眼从一个一看就年纪还不大的雌性嘴里说出来,尽管有诱惑力,却也少了那么点可信度。
兔族已经在鼠人手下吃过一次大亏,如果真的有办法能对付鼠族,他作为族长当然会想办法付诸实现。
但如果这个办法不可靠,甚至只是荒唐的想法,弄不好还会招来祸患,那他也必须在最开始就让这件事被扼杀在摇篮里。
“因为我们没有部落保护,要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我和大黑只能靠自己应对危险。”
“大黑?是那头狼族幼崽?”
“已经在长大了,很快就不是幼崽了。”
程逸安下意识的替大黑解释,打心眼里不希望大黑再被别人当作是没用的幼崽一般对待。
“是吗?那你们很快就可以交配了。”
族长夫人笑眯眯的插话,轻飘飘的一句,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们可以出去溜达一圈。
程逸安尴尬得脚趾抠地,但有了亲眼看见兽人伴侣野战这一事情在前,这会儿面对族长夫人坦荡的语出惊人,这份尴尬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她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见族长还是有些不信任的眼光,想了想,走出山洞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下。
只是惭愧,她的作图手法也是十分潦草,指着地上的画解释了半天,总算是让在场的兔族兽人们都理解了她的想法。
族长眼中的怀疑慢慢变成了深沉的思索。
程逸安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没有出声打扰,让族长认真考虑后再下结论。
族长夫人的目光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程逸安身上。
从她脑袋上随手用细藤蔓挽起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