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子,真是的,这种事情……睡得不舒服要讲嘛……一声不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程逸安脸红的嘟哝着。
这段时间大黑不在,她担心小豆子和小蛇冬天难熬,把大黑睡的那半边干草拆了不少拿去给他们做窝了。
一时忘记了,刚才这一眼才发现,大黑即使变回了人形,体型是兽型的一半,可也只有半边身子是躺在干草上的。
半边身子靠着冰冷的地面,感冒就不好了。
听着程逸安小声的嘀咕,大黑仰着脸,眸子湿漉漉的瞅她。
委屈之意不需多言。
程逸安自知理亏,小心的往后退了些,又拽着他往前挪了挪,自己缩进他怀里去。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这只有从前一半大小的床倒也勉强够睡。
“这下好了,快睡吧。”
程逸安拍了拍大黑的背,安抚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
也就没有看见大黑眼中沁满的柔情和嘴角傻乎乎的笑。
夜实在漫长。
不大的干草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可实际上,谁也没睡着。
程逸安靠在大黑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在黑夜中,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她心上。
令人心安的温度包围着她。
而大黑瞪大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幽幽的光。
他是紧张的不敢睡着。
明明只分开了几天,可他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拥着安安入睡。
怀中雌性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已经睡熟了。
大黑越发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吵醒了安安。
半晌,胳膊有点麻。
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臂,想要抽出来却又舍不得,挪了挪身子,仍旧收拢手臂紧紧圈住程逸安。
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程逸安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睡意袭来后,这一觉格外的踏实温暖。
只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身边已经没了大黑的踪影。
山洞外是一成不变的冰冷漆黑,而山洞里还残留些许温馨。
程逸安拥着羊皮被子坐起来,缓了半天才勉强压下心头那股空落的感觉。
大黑走了,而昨天他们答应了那头母狼,在大黑成年之前,他都不会再回来山洞里过夜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无法见面。
程逸安没有失落太久,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山洞里还有小蛇,还有一只小宠物需要她来照顾。
她伸手轻抚了两下大黑躺过的位置,收拾好心情便起身开始一天的日常工作。
小蛇仍旧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就连尾巴的位置都和昨天一模一样没有动弹过,程逸安蹲在他跟前观察了许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
她知道蛇类会冬眠,但冬眠是这个样子吗?
无论是一眼看过去,还是仔细看了很久,这都像是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模样啊。
程逸安紧皱着眉头,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小蛇鼻孔前方。
屏住呼吸等待了片刻,直到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程逸安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等彻底吐出来,另一边的角落里安静缩在草垛里的小豆子突然躁动起来。
“嘎!”
翅膀一扇,堆在身上的干草被扬了一地。
小豆子两条腿仍旧被捆着,即便扇动翅膀也没能飞起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黑亮的豆豆眼直勾勾盯着洞口,眼中满是不安。
“怎么了?”
程逸安站起来,本想着走过去察看一番,可就在她迈出一步的时候,耳边突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猛地转头看向洞口。
那不是狼族或是金的族人们制造出来的动静。
体型那么大的兽人,从悬崖下爬上来,即便动作再轻,也不会是这种细微到可以被忽略的动静。
而雪雪和她相熟,也不会这样轻手轻脚。
如果不是他们,那便有可能是敌人。
偏偏大黑早已经离开了。
程逸安慌乱了片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腿上的匕首睡觉时被她解下放在了床边,程逸安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挪到床边,把匕首攥在手心里的瞬间多了几分底气。
小豆子也不再发出叫声,盯着山洞口,浑身漆黑的羽毛微微炸开,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扑上去战斗的紧张模样。
程逸安偏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慢慢挪过去,用匕首割开了束缚住小豆子双脚的枝条。
被捆了许久,骤然得到了自由,那双黑豆眼里闪过一抹清晰的懵逼,低下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看了许久,而后小心翼翼抬起一只脚,细长尖锐的脚爪蜷了蜷。
然后看着程逸安,眸光闪烁。
程逸安割开枝条后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洞口处,没再关注它。
她的想法很简单,大黑不在,小蛇冬眠,一会儿进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兽人,凭她一个人哪怕拼尽全力也不一定有多高打赢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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