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狼躯一震,低头盯着程逸安的手,紧张得两只耳朵都飞了起来。
爪子在地上踩了踩,又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程逸安。
“安?”
程逸安另一只手安抚的在他脑袋上摸了摸,随即不由分说开始大力的从上往下顺起毛来。
“嗷嗷嗷——呜?”
大黑很不习惯这样。
他自己时不时也会用舌头清理毛发,但那也只是在表层舔舐而已,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深层次的护理。
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堪称凄厉的嚎叫,但很快音调一转,嚎叫变成了疑惑的轻哼,然后开始不由自主的享受的呼噜呼噜起来。
好……好奇妙的感觉,好舒爽,好刺激……
雌性的手指柔软又不失力量,不像他自己的舌头只能在表面刮擦,她的手指插在毛发里,在皮肤上轻轻的揉按两下,然后往下梳理……
这种兼顾了按摩与顺毛的手法,很快就让大黑开始舒爽得不能自已。
“呜~~”
颤抖的不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低哼。
四条腿绷得直直的任由程逸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时不时还要自己挪一挪微调下方向,好让她的手能够精准的抚摸到他身上有感觉的地方。
随着程逸安的动作,地上被撸下来的毛发越堆越多。
大黑身上的毛发也经历了被撸得乱糟糟到废毛都脱落后逐渐重新变得油光水滑的过程。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很高兴一般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喘笑,一边配合着程逸安的动作抬起前爪,一边脑袋往前凑舔了舔程逸安的脸。
“安~好、好!”
大黑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程逸安,里面的欢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好个鬼,你是舒服了,累死我了。”
程逸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腰已经酸痛得不行,轮流上阵的连条胳膊也已经抬不起来了。
可尽管她已经累得就差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实际上她也才堪堪给大黑顺了半边身子的毛。
大黑一直侧躺着,压在地上的另半边身子还没来得及被照顾到。
还有背部和肚子。
程逸安光是想想剩下的工作量就很绝望。
欲哭无泪。
而地上那些狼毛,虽然看起来很多的样子,但她知道那只是蓬松而已。一旦经过处理,这么多毛其实也就只有一点点。
做一对耳套都够呛的。
她心累的想要休息一会儿,可尝到了梳毛甜头的大黑却不干了,转头对着程逸安哼唧了两声,见她还只是看着自己却不动手,顿时瞪大了眼睛。
“安?”
他尾巴尖儿碰了碰程逸安的手示意着,眼神里也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
甚至主动打个滚翻了个面儿,把自己还没被梳理过的肚子袒露出来。
快来呀。
“咪呜~”
他用尾巴缠住程逸安的手腕,把她的手拽到了自己肚皮上,热情洋溢的邀请着。
程逸安一脸生不如死。
撸狼一时爽,一直撸就变成了火葬场。
“摸不动了摸不动了。”
她连声求饶,心里盘算着今天梳理好了大概有四分之一个大黑吧,也算是不小的战绩了,照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天就能攒下很多狼毛。
做不成衣服,做个围脖啥的,也是极好的。
强硬的把自己的手腕从大黑的尾巴里解救出来,程逸安生怕他还要缠着自己,慌忙站起来,抱着蛋壳踉踉跄跄的跑去了湖边。
大黑失落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自己努力撑起上半身,用舌头舔了舔胸腹处的毛发。
嗯……
不得劲儿。
原本自己这样清理毛发是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休闲放松的方式之一。
可现在无论自己再怎么用力,再怎么变换角度,舔起来都不如刚才雌性用手来得舒爽。
可是雌性为什么帮他清理了一半就跑了呢?
大黑不明白,可程逸安已经脚底抹油的跑远了,他只好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脑袋郁闷的搁在两只前爪上,忧愁的望着程逸安的背影。
如芒在背。
那目光太直白了,程逸安不用转身都能想象得出大黑那副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她知道自己一旦转身看他一眼,就肯定会心软,但她的两条胳膊已经灌了铅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抱着蛋壳跑可以,但给大黑梳毛真的是太累人了。
今天的梳毛营业结束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她的计划里还有不少别的事情要做。
把蛋壳里的羊皮拿出来,放在湖水里仔仔细细的漂洗了好几遍之后,尽管血水已经几乎没有了,但没有羊毛的那一面还是粘连着许多令人不适的各种粘膜。
大黑的爪子锋利,但是呈钩状的,用来切割很好使,但要去除这些粘膜就不太适合了。
程逸安手动清除了一些,又找了一块边缘略有些锋利的石块,花了些时间总算是把羊皮内侧清理平整。
再清洗两遍,看起来就干干净净了。
她没有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