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
雪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半,却又不继续说下去了,一副纠结万分的表情。
程逸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抓着大黑背毛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大黑自然察觉到里怀里雌性的异样,可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甩着尾巴,不停心疼的舔着程逸安的脸颊安慰着她,又转头对着那只母兔子威吓的低吼。
不知道是不是大黑的威吓起了效果,雪闭上嘴巴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时间四周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只有大黑愤怒的低吼回荡在程逸安耳畔。
但她一双眼睛不可控制的死死黏在雪的嘴巴上,见她沉默了一阵后又缓缓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程逸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主动坦白总比被人拆穿好吧?
她猛地下定了决心,一咬牙,紧紧闭上了眼。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同时响起,程逸安睁开眼,诧异的看向对面。
而雪也正一脸费解的盯着她。
“你对不起什么?”
程逸安听见自己的声音都颤抖得变了调。
雪立刻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我还没问你对不起什么呢!”
程逸安紧张得喉咙干涩,张了张嘴,试了两次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道歉。”
“凭什么!”
雪不情愿的嚷嚷起来。
“吼!”
可大黑嚎得比她更大声,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挡在程逸安面前,凶狠的盯住了她。
虽说确信有这个雌性在边上,这头蠢狼不会攻击她,但雪还是吓得浑身一颤,老老实实的低下了脑袋。
你行,你厉害,你有大蠢狼护着,你了不起。
程逸安也抿着唇看着她。
她这会儿是死死拽着大黑的背毛撑着自己,才能勉强维持站着的姿势不至于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先说。”
她稳住声线重复了一遍。
雪咬着唇不甘心的瞪她,却又畏惧大黑,扭过头去不看程逸安,闷声道:
“对不起,我不该差点说破你的缺陷。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大嘴巴,就算知道了你脑袋有问题还嗅觉失灵,我也不会到处说的,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程逸安紧张的脑袋都有些晕,乍一听见这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她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什么叫脑袋有问题?什么叫味觉失灵?这姑娘莫不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
不,这应该已经不叫拐弯抹角了吧?她分明是正大光明当着面儿的在骂她!
程逸安松了口气,确认了雪并没有发现她的秘密,随即拉下脸来正打算辩驳两句,却在此时旁边传来略带惊讶的声音。
“雪,你在说什么?”
这一声不啻于晴天霹雳,程逸安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瘫倒,却在快要落地时被大黑的尾巴卷住了腰,将她捞进了大黑怀里。
她把脸埋在大黑脖毛里面,努力缓了缓,才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的白。
雪显然也没想到白会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那里,刚刚才说好要替这个雌性保守秘密,结果扭头秘密就被自己最喜欢的人听了个全。
她明显慌了神儿,瞟向程逸安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慌张,不知所措。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白,你、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刚才没说话,是……是这头大蠢狼在打呼噜呢,可难听了,吵死人!”
她故意嫌弃的瞥一眼大黑。
大黑耳朵抖了抖,狐疑的看向她。
但雪已经此地无银的转开了目光。
白静静看了她几秒,随即把目光转向程逸安。
程逸安也有些心虚,眼神下意识的躲闪着。
大黑敏锐的察觉到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只公兔子,从前每次看见他的雌性就一副色迷迷还偏要装纯洁的骗子模样,而现在看向他怀里雌性的目光更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大黑还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对那目光觉得厌恶。
“吼!”
他龇牙咆哮一声,尾巴更紧的圈住程逸安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藏。
白并不在乎大黑的威吓。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头不会说话的残缺未成年兽人放在眼里。
他只是在认真审视着那个雌性,顺带着也审视了一番那个狼人。
雪虽然性格跳脱,但更为单纯,从来不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胡编乱造,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过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完美的雌性,会自甘堕落的和这样一个弱小的雄性在一起。
而她的部落甚至没有一个人在寻找她。
可他靠近过那个雌性,一嗅到她身上令人迷醉的气息,他便下意识忽略了那些疑点。
而雪对这个雌性的敌意,他也一直都很清楚,甚至于雪内心的不甘和嫉妒,他也能清晰的察觉到。
所以一直都对这个雌性嫉妒万分的雪说出这样的话,他又想起了那些曾令他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