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白,雪的脸色就变得不大自然,眼神中隐隐还有一抹不甘。
“白,他去林子深处找食物了。”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程逸安有点奇怪。
这小丫头对白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两个人每次也都是同时出现,虽然大概率是雪黏着白。
但至少白没有排斥她这条小尾巴,也算是形影不离吧。
就算是分头去找食物,能离得有多远?连自己的同伴被追杀都察觉不到吗?
她转头望了望树林深处。
那里一片寂静,视线被重叠的高大树木遮挡,根本无从得知那里有些什么。
她微微皱眉。
“你跟白分开了,你被鼠人追杀,那白不会有危险吧?”
雪正心有余悸的望着被大黑干掉的两个鼠人,听见程逸安的话,立刻轻蔑的瞟了她一眼。
“你以为白像你家那头蠢狼那么弱么?不过是几只臭老鼠而已,他们根本都追不上白的影子。”
白可是他们部落速度最快,战斗力也最强的年轻雄性,除了成年食肉兽人之外,其他的食草兽人,甚至于一些幼年的食肉兽人,都不是白的对手。
尤其是那头蠢狼。
程逸安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但是就是你口中的蠢狼,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呀……”
思来想去,她还是闷闷的说了出来。
雪一听这话,眼睛立刻又瞪了起来,嘴巴也愤愤的瘪着,可到底没有再出言反驳。
虽然……虽然那头蠢狼明显是为了保护他的雌性才会冲上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举动确实间接救了她一命。
她虽然讨厌极了那头蠢狼,但她并不是是非不分的那种兽人。
尽管食肉兽人与食草兽人是命中注定的敌人,可那头蠢狼,至少暂时没有伤害过她和白,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有试图偷袭他们的部落。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没有偷袭的实力,但她猜测,另外更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古怪的雌性。
明明看起来一副食草系兽人的柔弱模样,却跟一头狼生活在一起,似乎两人还是伴侣关系。
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兽型的痕迹,没有耳朵,没有尾巴,没有爪子,甚至全身上下除了头发,连一点绒毛都看不出来。
要说成熟和完美,这也成熟完美得太过头了点,简直一点兽人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啊。
到底是什么种族的雌性,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雪越看程逸安越嫉妒,想要完全看穿她的真面目,不自觉得越靠越近……
“吼!”
大黑扒拉着那两个鼠人,确定已经没了气息之后,一转头,就看见那只讨厌的母兔子竟然凑到了他的安面前。
只差一点点距离两个人的鼻子就要碰在一起。
他心中警铃大作,一声咆哮撒开四蹄窜到程逸安身边,一个怒瞪,吓得雪连滚带爬跑远了,警惕的瞪着他。
“哼!”
大黑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回头不满的盯着程逸安,嘴里叽里咕噜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哼唧。
怎么可以让别的兽人跟你贴贴呢!你是我的雌性,不可以被别的兽人碰!别的雌性也不行!
太让黑生气了!
程逸安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惹得大黑这样生气,但她也已经摸索出了应对他生气的一套绝招。
摸,使劲儿摸,使劲儿顺毛摸。
她一把搂住大黑的脖子,脸贴在他脖子上使劲儿蹭了蹭,手也没闲着,由前到后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毛发。
大黑紧绷的身子明显放松了,喉咙里的哼唧也逐渐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
雪在旁边看着他俩的互动,眼睛一眨不眨,表情从惊愕到嫌弃到偷偷观察再到羡慕,一波三折。
流浪兽人没有部落的庇护,大部分都在独自一人流浪的生活中养成了独立甚至孤僻的性格,因为没有族人会在他们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所有的狩猎,寻找藏身之处,疾病,应对危险,都只有他们自己去解决。
生存于他们而言就已经耗费他们很多精力了。
也因此流浪兽人很少会和雌性结为伴侣,或是共同生活。
因为他们大多无法忍受同另一个兽人分享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食物,也不会愿意为了另一个兽人,在可以选择逃跑的情况下,要留下来面对危险,同其他兽人搏斗。
他们顶多是在雌性特殊时期到的时候在附近蹲守,挑选雌性落单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后代便离去。
他们不在乎感情,只是遵从繁衍的本能。
但面前这个雌性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兽人,光凭她能驯服一头流浪狼人,还哄得他死心塌地的保护她,就冲这一点也不能小瞧了她。
雪畏惧的看了眼大黑,对着程逸安不甘不愿的说道:
“我知道你家那头狼救了我,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兽人。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只要你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什么都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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