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将潘正宇留下,主要是询问他的灵根与功法。
此人为木水二灵根,所修功法乃是水系,气脉悠长,善守能持,斗战之能甚强,在正字辈中也算颇有名气。
其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巅峰,卡在瓶颈上已有数年,正在积累功勋换取上品苦元丹或兽王丹。
张元敬没有多说,只让潘正宇十日后往知止楼寻他。潘正宇心中有所猜测,但又不敢确定,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离去了。
十日后,当潘正宇在知止楼中得到期盼已久的上品苦元丹时,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张元敬给他半年时间,无论是否突破,皆要随他入玄元秘境中。
潘正宇兴冲冲自去闭关,张元敬则要按照佟天福的要求,出玄元殿,往舒弥山以西巡查。
他按照那郝正雄所提供的情况,一路往西,越过千山万岭,至青天峰,此地距离天阙山三百万里,以往算是一个界碑,此山以东,属于玄天宗核心区域,只能有玄天宗附属势力,不可存在独立宗门。
那郝正雄所联络的十几个小宗门,皆在此山以西,散布于五十万里之内,以往天魔渊大举进攻流云城时,对此等小宗门根本看不上,也懒得花时间去料理,故而倒是存续下来。
张元敬一一察看这些宗门,多藏在一些险山恶水之中,有的甚至灵穴不成、灵脉不彰,只能勉强度日。
从青天峰往西,数十万里皆不见天魔渊修士出没,直至七十万里外,方才发现了几处天魔渊据点。
他也懒得费力,把炼阳伞召出,直接杀上去,摧毁防护阵,斩掉结丹修士,不管筑基以下的低阶修士,再去下一处据点,如此这般,于半个月内,连灭四处据点,剩余的几处据点听到风声,早已人去楼空。
张元敬自是见好就收,转头便回了玄元殿,也不给对方元婴追杀他的机会。
此去一趟,正好用去六个月。
那潘正宇厚积薄发,凭着一枚上品苦元丹,只用了不到四个月,便突破至筑基后期,已是往知止楼来了不下五次,终于见着张元敬。
张元敬勉励他一番,让他把巡察秘境的差事交给副执事,过几日随其入玄元秘境,自有差事让他去做。
又召郑元笃过来,询问以灵石抵消霍正凯、周玉明差遣之事。
郑元笃早已办妥,但说执律堂那边明言,只可抵消五年,剩余五年必须往执律堂接受差遣,违者以宗门律例处置。
张元敬沉思片刻,交代郑元笃,打听一下宗中结丹长老弟子,如霍正凯、周正明这般用灵石抵销差遣的还有多少。
料理完殿中诸事,张元敬便与火鸦道人说了一声,带着潘正宇入了玄元界,直奔那处沼泽地。
他交代潘正宇,在那沼泽周围巡逻,若有宗中弟子前来,皆予以劝返,便言他在此地潜修,不能搅扰。
之所以如此安排,他是担心自己对付那些断骨时,断骨生发邪恶力量,操控这些弟子来攻他,平添许多麻烦,还容易走漏风声。
潘正宇心下奇怪,不知张元敬看上这沼泽何处,但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在外看护,把偶尔至此的筑基弟子挡回。
张元敬先选了一处手臂长的断骨所在地,如之前那般,于地中掘了一个通道,连通断骨所在的地穴,毫不理睬自断骨中奔涌而来的磅礴恶意。
他将源生石放出,让它自行吞食灵气。又把炼阳伞放出,既为保护之用,也可吸收灵气。
然后,就在这断骨之侧,他盘膝而坐,取出培植数年的天火流金草,持拿在手,紧守神魂,专心于功法运行,便就这样修炼起来。
那断骨自不会任他如此,便催动更多恶意,反复冲击他的心神,时而为咆哮,时而为凄嚎,时而为幻象,时而为杀机,时而又完全隐去不见,但很快便会如奔涌的浪头,往他脑中涌入。
此等干扰,的确影响到张元敬行功,时常被迫中断。但是,他很快便会调整过来,继续凝心静气,一点一点吸收灵气,进行修炼。
断骨释放来的恶意,也是变化多端,极其干扰之能事。
不过,经过十数天的修炼,张元敬渐渐适应了这恶意的侵扰,可以持续的行功,修为也缓慢的增长起来。
那断骨对此并无别法,只能在恶意的强弱与收放上耍手段,但对张元敬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
时光匆匆,很快过去四个月,这断骨周围的灵气已经变得颇为稀薄。
张元敬便停了修行,把阴阳造化炉祭出,去收断骨。
果然,没有灵气可用,这断骨虽是激烈挣扎,却根本无力抵抗阴阳造化炉的吸力,没多久便被收入炉中。
见此法可行,张元敬也是颇为欣喜。
不说所得断骨,便是在此地修行,也比他在知止楼中要快出一倍有余。
这其中,灵力汇集是主因,但那恶意反复侵扰带来的磨炼,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天火流金草,他无从判断提升了多少年份,但既然修为增长是原来的两倍,这草提升的年份,便不能到两倍,也必定要比在知止楼中强出很多。
他收了阴阳造化炉,起飞剑掠过沼泽,不多时,便见潘正宇从西侧奔来。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