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劳德仁又来过两次,每次都会竭力劝他加入星月门阵营。张元敬只是不允。劳德仁倒也不勉强,又说些其他的话,甚至以炼制筑基丹的两种主材银纹果、天青草与他交换了那只启灵境后期的活金线雕。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距离前往玄阴山的时间又近了很多。张元敬在院中憋了许久,静极思动,便打开院门,止住了随侍炼气弟子,往一旁的花园走去。
水月馆占地甚大,专将小半地方空出,挖出十亩湖水,造以亭台楼阁、飞檐画角,多种修竹乔松、琪花瑶草,湖面灵气氤氲、雾霭流岚,倒是一块不错的福地。靠外一侧,围着一圈走廊,把各处建筑连接,颇有曲径通幽的妙趣。
张元敬沿着走廊行了数十步,见前方一座小亭,里间正有两名修士交谈。其中一人看见张元敬,当即朗声问道:“可是张道友?在下是吴基雄啊,还记得吗?请道友过来一叙!”
吴基雄?在劳德仁组织的交易会上,用极品法宝缚龙藤与自己交易千年九叶黄曦草的那位!
张元敬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位也顺利突破了筑基大圆满,来此撞机缘了。
遂快步前行,走入亭中。
亭中两人早已站起。一个是容貌俊秀、气质阴柔的中年修士,身着一袭青衫,正是吴基雄。另一人则是一个红面长须的老道。
“张道友别来无恙,吴某有礼了!”吴基雄抱拳施礼。又指着身边的老道说:“这位是澜江庆氏当代族长庆伟洪庆道友!”
老道打了个稽首,自谦道:“哪有什么族长。贫道庆伟洪见过张道友。”
张元敬根本不知澜江在何地,但其既为一族之长,自然是出身某个修仙小家族,便赶忙回了一礼:“贫道张敬,见过两位道友!与吴道友一别二十年,不想还有再见的机会,倒是一件幸事!”
“是啊,天大地大,若非这玄阴洞,怕是再难一见。正好借了星月门这块福地,叙旧畅聊!”
吴基雄笑道,“前些日子,听几位消息灵通的道友说起,一位结丹后期前辈护送一个筑基大圆满修士入城,差点引发星月门与五派的冲突。他们描述起筑基修士的相貌,吴某一听就觉得面善,后来一想,这不是张道友吗!只是不知道友住在哪间,始终无缘一见。今日凑巧,在这里遇上,也是合该你我旧友在赴那九死一生绝地前有一场会面。”
张元敬也是点头喟叹一声,旋即又颇为诧异地问道:“我观吴道友灵机活泼,寿元应当尚有不少,何以也来此冒险?”
吴基雄面露无奈,苦笑道:“不瞒道友,吴某确实还有六七十年寿元,本来准备四处游历,寻觅突破机缘的。只是……哎,只是因为当年入过驭灵宗,有这么一段渊源,故被他们找上,以家族威胁,不得不来此搏命。”
说着,伸手一指庆伟洪,“庆道友与吴某一般无二!”
庆伟洪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庆某不比吴道友,可没有几年好活了。不过,庆某原也没打算来此地的。不是另有机缘,而是对这玄阴洞实在不抱希望。哎,我澜江庆氏是重剑宗下属的修仙家族,上宗有令,哪敢不从。”
张元敬神色一动,问道:“这么说,两位算是五派阵营的?”
吴基雄伸手一摸储物袋,拿出一枚青色符箓,轻轻一捏,一层青色光罩缓缓撑开,将三人笼入其中。
“张道友见谅,这里都在星月门结丹修士监视之下,为防意外,吴某布置一个简易的神识隔绝阵。”
张元敬平静地说道:“无妨。”
这时,吴基雄才幽幽一叹,把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掌重重按在身前石桌上,愤然说道:“五派自己的大圆满畏死不想来,便强迫我们这些附属宗门或有些渊源的散修来替他们火中取栗。说是给我们一份大机缘,实则就是让我们来送死。张道友,你说我们算是五派阵营吗?”
张元敬听他言语中满是悲愤,不似作伪,但也没有全信他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言中之意摇了摇头。
庆伟洪接着话头说道:“张道友可知,星月门给散修安排的任务,是阻击五派修士,两颗人头换一枚悟神丹。五派给我们安排的任务呢?嘿嘿,自然是反杀星月门修士!至于奖励,没有!按照五派某些结丹长老的说法,对方都要杀你了,你不得杀回去?有没有奖励都得杀回去,难不成还站着等死?嘿嘿,真是太他娘的有理了!”
张元敬愕然道:“五派如此作为,如何让人心服!”
吴基雄见张元敬并不相信,连忙补充说道:“也没有庆道友说的那么不堪,五派没有悟神丹,会给予我们的家族一些奖励,比如内门弟子名额、丹药、灵兵之类。当然,若敢抗令不遵,惩罚同样降到家族上。”
张元敬点点头,五派这一手,确实拿住了这些出自修真家族修士的要害。除非视家人为无物,否则,便只能听从驱使。
他忽地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请恕在下冒昧,二位道友可知道,星月门和五派把这么多筑基修士驱进玄阴洞,摆出捉对厮杀的阵势,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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