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洛繁书共同在水榭相处的这几日，自然是引起了冯七千的注意。
“长进了啊，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得以爬上了他的床？”冯七千说着，一把捏起了艾柠的手臂，衣袖掀开之时，他的神情却顿时僵住。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还会有这守宫砂？”冯七千一脸诧异地望着她，指尖忍不住颤抖。
“倘若我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信么？”艾柠抬眸，幽幽地望着他。
她早已想到了他根本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索性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趁机诓他一把。
“怎么会这样……”
“这男人么……要想拿捏他们，就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当然了，冯老您应该是不会明白的。”艾柠故作一脸纯良地浅笑了一声，红润的面庞上如同绽开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牡丹。
“你！”这一番话，不免触及到了冯七千有关于男人的尊严，这也终于让艾柠得以一睹他真实的人性。
只见那只布满皱褶，粗糙如树皮一般的手，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陡然抓住了她那纤细娇嫩的脖颈，刹那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纵使年老，可他的体力却是异常惊人，那种感觉就好像……吃下去了什么灵丹妙药。
喉间猛然被扼住，这也让艾柠一时半会顿感窒息，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一道道青筋浮现在那娇嫩纤薄的皮肤之下，就连她的眼眶都慢慢开始变得通红了起来。
“你最好是……杀了我，然后再……请一个新人，以那……男人的性子，要想真正再次取得他的心，不知道……还要过上多少年……冯老可还等得了？”这番话说出口，艾柠的心中多少带了些赌的意味。
可这一次，她赌成功了。
扼住喉咙的那只手终于松开。
一瞬间，艾柠甚至根本都站不住，只能让后背紧贴着墙壁，大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冯七千声音颤抖，被反向拿捏的滋味显然不好受。
“冯老可知道，长情蛊？”艾柠抬手用衣袖挡住脖子上那可怖的伤痕，通红的眼眶中多了几分狡黠。
当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长情蛊”，这也是她随口编的。
有些时候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将这唬人的瞎话如此信手拈来了。
“嗯？”冯七千显然是对她的话有了兴趣。
“我也是偶然从藏书阁中找到的这本密书，只是，下蛊是有禁忌的，那便是不能与种蛊之人有肌肤之亲，如此才能确保对方死心塌地，矢志不渝，任我差遣。”艾柠见老头多少又了些信服，随即那瞎话就像是水龙头一般，根本就止不住。
“冯老倘若不信这蛊毒的威力，大可以派人跟踪我去水榭，若是从前，我根本进不了那个门，不是么？”
冯七千：“……”
他犹豫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是将信将疑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你不要以为自己体内没有毒了便万事大吉，在这深宫之中，倘若要取你的一条性命，简直比碾死一只蚯蚓还要简单。”
冯七千咬牙切齿的模样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以及往昔，艾柠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悲悯，她一个外人都是如此，更别提洛繁书这样一个将他视作唯一亲人赤子了，很难想象刚得知这事的时候，他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当然我也知道，冯老那监视的岗哨从来就没有断过。”艾柠冷笑一声，身体终于缓过了劲儿来，就是那脖子上的伤，已经开始泛青发紫，结合她那苍白无血色的脸，看上去好像是被吊死过一般。
“你最好给我尽快劝他投诚。”
“别担心啊冯老，你想让天下人将他视作罪人，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待诸多舆论发酵开来呢。”
两人就这样僵持对峙，好像总也看不到一个尽头。
冯七千心知薛湘湘这些年来虽然表面听从于他，可心中早已经有了反心，因此对她，他只能用手段控制。
只不过，登时的艾柠还没有发现，这卑劣肮脏的手段究竟是有多么痛苦。
空间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慢慢缩小，到最后，就连窗外的鸟叫都被压缩成了蚊子音。
气氛只剩下了压抑与逼仄。
终于，一个突兀且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令人生不如死的寂静。
“陛下！陛下！慢点！陛下不要进去……”太监那尖锐的声音犹如乌鸦啼叫，由远及近直戳艾柠的眉心。
可这太监们终究还是没用，一堆大人竟然管不得一个半大小子。
还没等艾柠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厢房门便被从外面猛的一下推开了。
“督公大人恕罪！娘娘恕罪！”紧接着，就在这小小子的身后，跪了一堆太监。
艾柠愣了一下，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这小子，张开的嘴半天没有闭上。
“混账！一群废物！一个小孩子都看不好！倘若陛下有什么闪失！你们祖宗八辈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赔的！”冯七千急了，原本心里就有火，这下子更加冲着小太监们就去了。
艾柠不忍心去看这一幕，打工人受的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