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什么?现在是你硬闯我的寝殿,你问我干什么?”洛繁书嘴角忽然划过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逗逗她。
“你!我要告诉姨母!”艾柠又羞又恼,小腿儿想乱蹬,却发现同样被他按得死死的。
“姨母?你终于肯叫姨母了?”洛繁书一脸得逞般的坏笑,显得更加得意了。
“你……你放开我。”
“倘若,我就不呢?”洛繁书兴致上来了,自然是想找个由头多触碰一下她。
谁知下一刻,身下忽然伸出了一只小手,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樱桃小嘴对着他的薄唇就啄了一口:“那就不怪我放肆了?”
“丫头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流落她唇畔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殊不知,身下的人指甲早已经嵌入身下的被单了。
艾柠啊艾柠,你得有点出息啊!
也许是深夜急忙从被窝里跑出来的缘故,两人的身上都只套了一件轻薄的中衣,接触得久了,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与触感。
她紧张到僵直,口水不停地咽,却不敢说一句话。
眼看着那修长的指尖缓缓下移,捏起腰间的细带,轻轻拉扯的时候,她忽然怂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想要起身,却被他提前预判,随即手揽住了她的腰,两人就这样翻滚了一圈,她便占了上风。
慌张间,她垂眸望向他的眼眸,昏暗中,唯有那双漆黑的瞳孔异常明亮,像是隐藏着什么洪水般的欲望,快要将她吞噬。
“你!你放肆!”
“这里是我的寝宫,我还能再放肆一些,你信么?”
老天爷,艾柠暗自叫苦,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的人设竟是这般的无赖。
那个温文尔雅的腹黑闷骚男到底哪里去了!!!!
可转念一下想,她的心忽然开始隐隐作痛,因为在她的眼中,此刻他早已爱上了别人。
不开心的事情总是越想越悲伤。
眼看着昏暗中她的眼角忽然滑过了一抹晶莹,顺着鼻梁骨,落在了他的指尖,他忽然慌了神。
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松了一些,赶忙侧了个身,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
指腹划过那抹热泪,于他而言,是那样滚烫。
要知道,这双眼睛流出的泪,就是他的致命毒药。
“怎么了?怎么哭了?”洛繁书的语气越是紧张,她的心就越是收紧胀痛。
“没什么……”哭腔慢慢变大,紧接着就是一阵低沉的抽噎。
没办法,她就是感觉委屈。
“我……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了,我不欺负你了。”洛繁书看上去似乎有些手忙脚乱。
没想到身旁人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刚想跑,却还是被他按住了手。
“你不是说不欺负我……了么?”艾柠抽噎着小声说道,下一刻粉拳就捶上了他的肩膀。
“今夜不太平,我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答应过姨母的,要护你周全。”这句话终于没有了方才那戏谑的口吻,而是变为了从前那般从容淡定。
“哦!你这寝宫的确挺危险的,甚至比山上那荒郊野岭还要危险,山上充其量也就来上几个熊瞎子老虎豹子什么,不过到最后也会被姐……姨娘给劝走,实在不行,临走还得给带上一大块生肉,绝不会要人性命的。”
艾柠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那灼灼的目光,好像会拉丝一般,正紧紧地粘在她的身上。
“是,人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他说着,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
“睡吧,我就在一旁守着。”洛繁书轻轻将她扶着躺下,仔细为她掖好了被子,自己却起身点燃了床边最近的那一盏灯,然后又熄灭了其他的。
床头的书卷,还敞开着,刚好翻到了他上次看到的位置。
床榻很大,隔着艾柠有一段距离,他没有跟着躺下,而是斜倚在床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一页又一页地翻阅起了手中薄薄的书籍。
淡黄色的烛火摇曳,在的侧脸形成了一抹清浅的辉光,在与阴影的交叠之下,显得整张脸的线条更加锋利。
艾柠的确是有些困了,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下的人,总是有彻底松懈的那一刹那。
眼皮打架,长睫微微颤动,在她的眼前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隔开,好像唯有这般,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凝视着他的脸。
“洛大夫……”口中的轻声呢喃,挑动着他原本就轻颤的神经,可表面上,他却只装做听不见。
书页翻了一页又一页,哗哗的白噪音是他能给她最好的摇篮曲。
“累了就睡吧,我在呢。”
女人的小爪子忽然顺着被子伸了出来,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你会忘记从前的事情么?”艾柠口中嘟囔着,实际上,一半的意识已经开始梦会周公了。
“不会。”洛繁书愣了一瞬,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回答着。
“哦……你明天……还有事情,真的不睡么?”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就不睡了,你好好睡吧。”洛繁书俯身轻轻在她的脸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