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的走廊尽头。
两个挺拔的男人并肩而立。
“你的身份……我爹已经告诉我了……”秦睦生似是还有些慌张,很显然,他还在强迫自己慢慢消化,面前之人身份的转变。
“嗯,至少暂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你保持原来的心态便是。”洛繁书显然无心去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小时候,我们是不是还经常见面来着?”
“是,打马球你总是输,一输就哭。”回忆起仅有的美好往事,洛繁书原本无比沉重的心情也有了些许的平复。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秦睦生痛苦的点在于,在他的眼里,当今的圣上明明是个好人,明明……曾经平定了叛乱。
事到如今,让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去颠覆他固有的信仰,实在是难上加难。
“都不重要了。”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当真因为这件事情,公然跟李家对着干?现如今百姓中间人心惶惶,倘若真的这么做,绝非良策。”
“可以,倒是当真长进了不少,也难为你父兄的用心良苦。”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秦睦生性子急,说话之间手都叉上腰了。
“你的娘亲可是卫州人氏?”
“是啊,怎么了?”秦睦生不明所以。
“你父亲先前可是在卫州为你娘亲购置了一套屋产?”
“好像是吧,之前回去祭祖的时候好像住过一段时间,记不太清了。”秦睦生挠着头,显然是在认真回忆。
“你随我来。”
洛繁书转身,引着秦睦生走进了一处隐藏在书柜后到密室。
穿过密室的三道暗门,秦睦生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呼:“我的天呐,你都给它们弄到这里来了?”
空旷的空间中,是一个个猫笼子,看起来里面的动物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余的并无损伤。
“事出紧急,也只抢出了七八成。”
“那也很可以了。”
“可是被抓去的,其中有她养的最久的那一只。”
“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给你父亲飞鸽传书过了,打算借你母亲在卫州的那套屋产用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养在你的地盘上?”
“有考虑过,可是素玉堂人员实在是混杂,你父亲担心会照顾得不周到。”
“嘿!我爹还真是爱猫哈!”秦睦生挠了挠头,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敬畏生灵罢了。”洛繁书的眉头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舒展,相对的,他此时心中担心的,还是艾柠。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哪怕只有一部分,她也会安心一些。”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了。”
“为什么?!那她岂不是要恨透了你?你疯了?”秦睦生望着洛繁书那决绝的神情,满眼都是不理解。
“最好是这样,我打算将她一同送去卫州。她的身体状况,我实在是担心继续留在这里会节外生枝。李家终究会覆灭,也许恨我,能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洛繁书这一次并没有隐瞒,因为他早已将秦家的人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
洛繁书眸光闪过一丝异样。
艾柠的身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他心中是最清楚的。
多年来的打打杀杀,外加上用药,她的身体早已出现了隐患,只是,彼时的他只注重结果,忽略了这一切。
艾柠的到来,实在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番折腾,短暂告别了刀锋上舔血的日子,那副身体才渐渐有了些许的好转。
谁知,几经撕心裂肺过后,急火攻心,旧疾复发。
倘若继续让她留在这里,以她的性格,很有可能鱼死网破。
歹人当然不能放过,这是他的义务,这一次,他不想再让她卷入痛苦的波涛,无法脱身。
“老毛病了。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就是了。”
“待会儿……那碗药,你一定要劝她喝下,喝下了,暂且忘记这里的一切了。”洛繁书的语气中满是决绝。
“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那种绝望,就连秦睦生都能亲身体会到,他实在是不忍心。
“大业完成之前,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才会保住她的性命。”
“行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
艾柠口中腥苦,脸上写满绝望。
陈妈妈守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心:“丫头,要不要喝点水?”
艾柠摇头。
“那想不想吃东西?想吃什么你就尽管跟妈妈说,我现在就去做。”
“陈妈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实在是吃不下,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睡上一觉。”艾柠沙哑着嗓子,连日以来的血腥场面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她快要撑不住了。
“好丫头,你想睡就睡吧,但是我必须在这里守着你。你放心,我不会出声的,我就在这里。”陈妈妈的千里耳极其灵敏,所以方才密室中的对话,她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