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你回来了?!你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你了。”
……
清晨的酒楼大堂,应贞儿怀中抱着琵琶,一身鹅黄色长裙,素色面纱遮挡着她那如花的娇俏容颜,一双含水的眸子掩盖不住淡淡的哀伤。
“嗯,我回来了。”应贞人指尖轻轻抚摸着那琵琶,垂眸间风情万种,却总给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清的莫名情愫。
“怎么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艾柠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了应贞儿那纤细的胳膊,仔细检查了起来。
“我没事,不过就是空闲时为人弹唱几首,助助兴罢了,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应贞儿对于艾柠的关切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她也只能暗自欣喜了。
“你知道的,我说的明明不是这个。”艾柠小嘴儿一瘪,就差哭出来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目光触及艾柠那水汪汪的眼睛的刹那,应贞儿竟然憋回了原本想说的话。
她不忍心这么早告诉她,只能暂且拖了下来。
“哦对了,方才我路过门口听见有百姓议论起前几天的事情,没听完全,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应贞儿连忙扯开话题。
“哦,倒是查清楚了,不是我们的问题。不过经过这么一番闹腾下来,我们最近的生意算是大打折扣了。”艾柠一脸失落地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像极了霜打的茄子。
“或许,登报澄清会有用一些?”应贞儿赶忙跟着出谋划策。
“登了呀,原本就说好了的,可那人锒铛入狱,我们只能自己联系报馆,愿意给我们登的,也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小报。”艾柠语气闷闷地说道。
“哎呀,不要垂头丧气的嘛,做生意原本就是这样的,有赚有赔,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应贞儿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荷包,倒出来里面尽是名贵珠宝,散碎金银。
“啊!你哪来这么多宝贝?”艾柠震惊,两只眼都在往外冒光。
“我这些年攒了一些,大多都是客人赏的,想来留在我这里也没用,不如都放在店里吧。”应贞儿出手如此阔绰,再一次震惊到了艾柠。
“啊?可是为什么啊?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就应该留在身边,日后你一女子独自在外闯荡,身边也应该有些钱财傍身才是,这样总归是比较有安全感。”艾柠连忙将荷包系好,重新塞回了应贞儿的手中。
“安全感?”应贞儿不解。
“就是……哎呀,总归有钱能让你活得更自在一些。”艾柠一时间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就大手一挥,乱说一通了。
“你先拿着,就当是我入股的,我听说你跟那木匠夫妻下了一大笔订单,尾款还没有付吧?要是将来赚了钱,我可是要分红的。”应贞儿再一次将荷包塞回了艾柠手中。
“那你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在这里么?再说了,我要是快饿死了,你会见死不救么?”
应贞儿话语中总是有着一种奇特的神力,却也时常有种莫名的决绝。
“当然不会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艾柠连忙反驳,并且大手一挥,十分仗义地搂了一下应贞儿的肩膀。
“那不就行了么?快拿去吧,总不能老是麻烦洛大夫吧?”
“说的也是。放心吧贞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是最好,今夜有空么?牡丹节集市上有灯会,一起去逛逛?”应贞儿抱着吉他起身,脚步刚迈上楼梯,却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扭头问道。
“啊?好哇。”艾柠反应迟钝答道。
……
半个时辰后的医馆,楼顶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抹倩影,就这样出现在了洛繁书的书房中。
“拜见堂主。”
“回来了?”洛繁书微微抬眸,长睫微微煽动了几下,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嗯,回来了。”
“真的,就这么决定了?你要知道,一旦上了船,可就再也没有靠岸之日了。”
“我明白,我不后悔。”应贞儿俯身行了个大礼,坚毅的眸光中似乎渗出了几丝水光。
“成吧,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冯老,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洛繁书说着,甚至还不忘往桌面上的那幅画中添上几笔。
“谢堂主。”
“别谢了,你我各取所需罢了,你要报你族人的仇,而我,只想达成我想要的目的,帮你也是举手之劳。”洛繁书冷声道。
“奴,还是要感谢堂主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堂主当日在矿井外搭救,我族怕是早已灭族。”忆及往事,应贞儿的双眸之中再也抑制不住那浓浓的哀伤。
“你可明白,昔日源族,如今只剩下你这一条血脉了,倘若是发生什么变故,可真就是毫无半分回圜的余地了。”
“我明白。可即便是他人不了解我,连堂主您也不懂我么?我们都是拥有着共同的目的,亲眷的血明晃晃流淌在我的眼前,时至今日,旧梦仍时常在午夜时分造访,难道,我不该做些什么么?即使玉石俱焚,起码我做了。”应贞儿终于一改往日柔弱的强调,似是即刻化身为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女修罗。
这章没